第8章 縱重逢,離別終難免(1 / 2)

大一的第二學期姍姍來遲,陳喬和李月同行去學校。林越也曾糾纏過,奈何陳喬冰冷起來如萬載寒冰,讓人寒徹心腸,最終林越偃旗息鼓。不過林越後來為陳喬寫的詩,一直被陳喬珍藏著。那份心意,陳喬自歎不如。

不過分手的不快很快被韓熙晨一掃而光。那年陳喬的生日,韓熙晨挑選了一隻漂亮的熊郵寄在陳喬學校。那隻會說話的熊,陳喬倍加珍惜,直到很多年後物是人非,陳喬才不再執拗。也許到那個時候,她才領悟,青春耗了一大半,原來隻是陪他玩耍。

2010年快到高考的時候,韓熙晨又沒有了消息。他總是這樣,絲毫不顧及陳喬的感受。記憶中陳喬對他說過,我最怕你飄然遠走。陳喬希望韓熙晨有什麼事情都告訴自己,不要杳無音信。他當時答應的很幹脆利索,一如消失的時候一樣。陳喬很無奈,除了等還是等。而那時候的李月早就走出了失戀的陰霾,開始好好學習,說她暫時不想戀愛。這樣也好,兩個單身的女孩又開始了密切往來。友情就是這樣,可以療傷,可以無話不講。

2010年的暑假,陳喬與李月一起回到初中學校找當年的隻影片語,各自感慨一番後去街上閑逛。陳喬記得,逛著逛著她突然想去廁所,可遍尋不到。還是李月更熟悉縣城,她帶陳喬去縣裏的體育局解決問題。

當陳喬從廁所出來的那一瞬間,她看到了韓熙晨,他正在跟一群人打籃球。很明顯的,他也看到了陳喬。陳喬猶豫不決,如果走過去,她沒有勇氣;如果離開,又覺得不甘心。畢竟好久不見。這些被李月看在眼裏,她擅自走過去不知道和韓熙晨說了什麼,他們兩個就一起向陳喬走了過來。在黃昏的落日下,李月走在中間,盡量找兩人共同的話題,但韓熙晨和陳喬似乎真的無話可說了。

分別後,陳喬跟隨李月去她姐姐家住。一晚上輾轉難眠,她覺得這次重逢是命運安排的機會。陳喬讀過一個故事,從前有一個孩子掉進了海裏,過來一艘船問他要不要幫忙,他說不需要,上帝會救他的,第二艘船經過的時候,他還說上帝會救他的。結果自然是他被淹死了。他去找上帝理論,問上帝為什麼不救他,上帝說:“笨蛋,我已經給過你兩次機會了。”鑒於這個故事的教訓,陳喬覺得她應該抓住這次機會。此時的她相信著金城所致金石為開,卻忘了強扭的瓜不甜。

第二天起的很晚,一起床就看到了三個未接來電,是韓熙晨打過來的,陳喬既驚又喜,回撥過去,“喂,怎麼了?”“你什麼時候回去?我去送你。”“哦,下午吧。”“你現在在哪裏,我來找你。”陳喬受寵若驚地按照李月說的報了地址。十幾分鍾後,電話再次響起,原來他已經到了樓下。李月說自己就不當電燈泡了,讓韓熙晨把陳喬送去車站,她就不去了。

於是隻有他們兩個人。陳喬記憶中後來他們的話是很少的,可能發生了很多事,彼此多少覺得尷尬吧。那天韓熙晨帶陳喬去買了很多陳喬喜歡吃的東西,甜食居多。陳喬在很久以後聽說心裏苦的人才愛好又加上自己長了幾顆蛀牙,便再也不喜歡甜食了。她不知道,這個賬該不該算在韓熙晨的頭上。可當時的她是幸福的,覺得自己是被愛的。

那天在車站,韓熙晨忽然說了很多話,說起自己的家庭,親戚,弟弟,最後說起了車禍,他說那天他帶著錢騎著摩托車去參加同學的生日聚會,卻因為開得太快,加上不留神,被大卡車甩出去十幾米,膝蓋下方血肉模糊,住院很久才康複。陳喬聽得心驚肉跳,但終是沒有問出口是誰的生日,無論是白雪的,還是林玲的,她都不願意承受。

千裏送行,終有一別。當韓熙晨目送陳喬上車後,陳喬無來由地開始難過落淚。盡管他說開學後就去離她很近的城市讀大學,盡管離開學隻不到一個月。可是陳喬覺得世事無常,誰知道下次見麵又是怎樣的光景呢?無奈車出站了還要攬人,又停了下來。就在陳喬嗚嗚咽咽之際,韓熙晨提著一些水果給陳喬。陳喬當時太窘了,忙擦幹眼淚,強顏歡笑。但是她想,韓熙晨一定是全看到了,不知道他心裏又作何感想呢?那一路上,陳喬一直在哭。當時的她說不上來為什麼那麼難過,直到很久之後與韓熙晨再見時物是人非,才後知後覺今天的眼淚不全是無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