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回去的路上碰上喜氣洋洋的大堂哥李東升，二哥李寶財和三哥李有福一群人，他勾起嘴角笑著道了個喜。大哥，結婚一輩子一次的大事，你也不容易，我暫時給你留個麵子。
天慢慢黑了，家鄉風俗，結婚當晚吃蒸餃。
李山沒過去吃餃子，隨便吃了東西對付過去了。
天黑了，飯也罷了。新房在最西麵的屋子，已經很熱鬧了。李山再次走進了他大伯家最東邊的屋子他奶奶那，他奶奶在，李翠花外婆和三個舅媽也在。
“哎呀，這就是李山吧，看看，都這麼大了，長得可真好看，上次見才這麼高呢！”二舅媽一把抓過李山的手分外熱情，“大嫂三嬸，快看看這可是中考狀元，市一中特招，小時候我還抱過的！”
李山笑著任人打量個夠，才轉向炕頭問道：“奶奶，那事兒說道清楚了？有什麼誤會說開了沒？陳家姥姥，時候不早了，您看是不是得趕緊的？”
二舅媽趕緊接口：“哎呀，李山，你老舅陳貴他就是個渾人，有口沒心，你大學生別跟他一般見識啊！”
李山點頭應道：“嗯，我還沒死，現在也不是大學生，不跟他一般見識。就讓他給我死鬼爹媽上個香道個歉就好，不都說死者為大麼？”
二舅媽漲紅了臉，繼續擺笑臉：“李山你看今天是你哥大喜的日子，你也別鬧，咱們改天再說道說道咋樣？”
李山微微一笑：“嗬嗬，我沒鬧啊！再說也不耽誤事兒，我家就在隔壁，走過去一分鍾，點支香一分鍾，來回三分鍾就夠打個來回。奶奶，姥姥，你們說咋樣？”
李奶奶不說話，大舅媽和三舅媽也裝啞巴，二舅媽的笑臉都快繃不住了。
李翠花姥姥見狀，一拍炕沿就要下來穿鞋，板著臉道：“我去！是我老婆子管教不嚴，老婆子去賠禮道歉！”
李翠花她老舅陳貴剛好走到外麵，一聽就炸了：“媽你做啥呢，好好待著你的，屁點子大事，什麼玩意兒！”
李山攔住李翠花姥姥：“姥姥，別，您可是我們的長輩，我那死鬼爸媽受不起您的禮吖，別折完陽壽再折陰壽！”說完看向李翠花老舅：“要不，咱現在就過去？快去快回，屁點子大事！”
李翠花老舅陳貴哼了一聲，看都不看李山，扭身就往西屋走，他是回來拿煙的。
李山看向炕上兩個老人，低歎一聲：“那就沒辦法了。”
話音落，幾個女人還沒反應過來，李山抄起手邊的凳子就往李翠花老舅頭上砸下去，砸得陳貴痛得嗷嗷叫，隻剩下滿地打滾的份兒。
李山砸了幾下還不解氣，又把人拎著衣領提起來一連抽了十幾個耳光，一邊抽一邊死盯著門口剛剛過來的大伯母。
大伯母陳紅梅張嘴要嚎，李山把人往地上一丟，一腳踩上那人脖頸，聲音不高不低道：“大伯母你嚎啊，讓所有人都看看你和你娘家兄弟是怎樣咒你親叔全家死絕的，看看傳出去你另外兩個兒子今後還說不說得上媳婦！”
大伯母捂著嘴，看著血額頭冒血的弟弟，嚇得腿一下子就軟了。
炕上兩個老太太幹張著嘴發不了聲兒，李翠花大舅媽三舅媽兩人捂著嘴偷笑，眼睛裏卻分明是幸災樂禍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