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轎車,逐漸走出鬧區,接近市郊,在一件寺廟門前,聽了下來。一個白衣男子,走下車,進了寺廟。我們從的士下車,來到寺廟門口一看,紅色燈籠下,有個木製招牌,寫著“祈安寺”。抬頭一看,大門正要關上,於是趕緊走上去,試圖進去。守門人道:“對不起,太晚了,寺廟不接客。”我連忙道:“剛才都有人進去了。”守門人搖搖頭,道:“他是貴人。”
我和趙先生無奈走開,來到寺廟圍牆附近。此處寺廟,不比大都市寺廟,簡單安靜,圍牆也不高,布滿青藤。我和趙先生乘附近沒人,摸黑翻了進去。進去一看,寺廟聳立不少古木,深黑的夜中,格外安詳。環顧一周,隻有遠處的一間廟宇,閃亮著燈火。於是小心的走過去,來到大門附近。
隻見正屋中央,有座菩薩雕像,在燭燈得印射下,爍爍閃亮。白衣男子,正跪在蒲墩上,低語祈福。旁邊一個僧人,坐在一旁,靜靜誦念經文。良久後,白衣男子起身,對僧人鞠躬道:“大師,弟子深感罪孽深重,誦念十幾年佛經,還是無效。還望賜教。”僧人緩緩道:“一切有為法,皆如夢幻泡影。”白衣男子道:“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但是大師,弟子真的忘不了,她們母子,泉下有知,不知怎樣了。”
僧人道:“此念不除,難修正果。何不摒除雜念,做個燃燈侍者。”白衣男子眉有喜色,道:“何謂燃燈侍者。”僧人緩緩道:“昔有我佛燃燈尊者,雲遊四海,途經囚靈山,收得一位弟子。此弟子生性不羈,好鬥,招惹不少仇家。後仇家行凶,乘其不在家,殺害其妻兒,凶手自殺。此弟子心灰意懶,燃燈尊者見之,便帶其回靈山,化作燃燈侍者。每日持燈而立,靜立左右。爾後,其妻轉世輪回,嫁給惡霸,境遇淒苦,得一子。侍者受燃燈之令,三度解救前妻,送妻前往花仙台,做花枝仙人伴女。送子赤練真人,為讀書童子。侍者也歸位,化為燈芯,燃於燃燈師尊座前,一燈塔內。”
白衣人點頭道:“既如此,弟子誠心皈依。”僧人合掌道:“如今,收你坐燃燈侍者。歸去吧。”白衣男子,深深鞠了一躬,轉身離去。我和趙先生,趕緊躲在木柱後麵。正準備追上去,屋內響起僧人靜音:“來即是緣,何不進來。”我和趙先生,麵麵相覷,放棄霍為舉,走進佛堂。
低頭一看,一個蒼老的僧人,坐在麵前,胡須銀白,恭敬之心,猶然而生。我道:“大師發現了。”老僧點點頭,道:“施主為何而來,可是霍為舉?”我嗬嗬一笑,道:“大師麵前,不敢妄語,確實為他而來,了結一件公案。”老僧凝視我們一眼,對我道:“這位兄台,目聚眼明,必是修心之人。唯獨你,眼暗神失,似散非散,猶可見光。想必命懸一線。”
我大吃一驚,冷汗淋漓,道:“大師慧眼過人,請救之。”老僧合上眼,道:“另位施主,請出去。”趙先生點點頭,出了佛堂。老僧睜眼道:“施主可有自知之明?”我點點頭,道:“我迷失了,猶如迷途的羔羊。在漆黑的盡頭,能看到光亮的曙光。但我倒下了,遙望那一抹光亮,緩緩被黑暗吞噬。這就是結局。”隨後雙膝一軟,跪在老僧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