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Henry帶著那個女孩進來時,百裏穹正在他的臥室裏聽著鄉村音樂,喝著黑皮諾。可Henry一副看好戲的嘴臉和女孩的表述卻讓他沒那麼好的心情了,原本簡單的事也變了“味道”。
“你決定了?”喝著紅酒的薄唇卻說著嗜血的話語。
“——嗯,我要我的記憶。”靈羽淡淡地說道。此時百裏穹才開始真正地打量這個隻能用“平平”來評價的女孩,實在是太大眾了。
談話似乎到了中場休息,靈羽和百裏穹隻是在彼此大量,像是在估量彼此的實力。
終於,靈羽自愧不如,淡淡地講述起來。
“從去年開始我便沒有了姓。父親病逝,深愛父親的母親也在實現要養我成人的諾言後病逝了。我的靈魂就像一支羽毛一樣,有出處卻沒有終點。有時隨風而行,有時落水而流。……哦,不好意思,我大學修的中文。”俏皮地扯了下嘴角。
看了看四周發現離自己最近的可以坐的地方就是地板,靈羽隻能盤腿坐在地上,還習慣地擺了個右手支下巴的舒服姿勢。
“你感受過嗎?愛朋友,朋友卻漸漸遠去,才懂得美好的友誼終將會因為種種而漸漸淡漠;依戀母親,卻在看到母親將你送到地點便頭也不回地走了,獨留你一人品嚐個中滋味;喜歡一個異性,卻最終發現那隻不過是一場騙局,才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但很奇怪,經曆了這些我仍自在快樂。也許有些無法理解,我也一樣感到莫名其妙,但我卻也莫名其妙地享受這樣的自己。這樣的我是你無法重塑的,如果你一定要重整我的記憶來保證你的安全,我不介意用另一種更永絕後患的方法。”
本應聽起來處處悲傷,可在這個叫靈羽的女孩講來卻那麼自然而然,確實不是正常人的思維。但這些對百裏穹來說又是那麼的無所謂,現今這個世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杯苦酒,不用比較誰的更苦,因為比過之後也不會讓自己的苦酒更甜一分。靈羽的過往確實有傷痛,但在百裏穹看來也不過是聽聽而已。使他下決定的是不是靈羽的說辭,而是Henry的行動。
Henry的打算並不再百裏穹的設計之中,這讓他有些不悅。以至於靈羽在離開房間、關門之際,隱約聽到這樣一句話“你越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