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發展家族水產業，想證明自己，但如果沒有靈羽，我又怎麼會相信你。而你，也正好用了這一點，讓我相信你隻想聯合而不是侵吞。”最後兩字Ada又有些歇斯底裏了。
麵對Ada的指控，Henry連一眼都沒有看我，而是繼續輕鬆地說著自己要說的話。
“靈羽對我來說，本就不是你猜想的樣子。她在我這裏玩幾天，又能說明什麼呢？”
“嗬，說明什麼？說明你一直在利用靈羽。從你發現靈羽到知道靈羽與我住在一起，你就開始算計了。你讓靈羽和你生活，讓你控製她對我的影像，讓我認為你是愛她的。然後你來和我談泉礦，說和我合作來擊敗根本就是你充當的敵人。在外有同敵，又在我房子裏上演一場對靈羽癡情寵溺的樣子對你放下戒心，最終讓你擁有泉礦股份。而在今天早上開盤，你讓操盤手拋售股份，然後低價吞進泉礦51%的股份，再將我從董事局踢出局。完美的手段，連Adolph都被你騙了，你這混蛋。”
相較於Ada的崩潰，靈羽似乎平靜多了。Henry的手段卻是不光明，但也無可厚非，商場如戰場，況且自己也沒有與Henry信任到坦誠相待的程度。Ada的長篇大論沒有給Henry帶來任何不良影響，仍然保持慣有風度。
“你說我利用靈羽手段卑劣，你又有什麼真誠可言呢？”Henry抬頭認真地看了一眼靈羽，似乎想證明什麼。也許連Henry都不知道這一眼的含義，也許靈羽在Henry心中不是無關痛癢的存在的，也許靈羽是重要的。然後Henry低轉頭，繼續說。
“我利用靈羽接近你的真實性有待商榷，但你利用靈羽卻是有確實的證據的。……你現在就在利用靈羽，你在利用靈羽在我麵前的情況威脅我。……而且在之前的合作中，你利用靈羽在你房子的期間，知道我的報價，然後讓Adolph幫你太高價格，從我這裏得到的收益頗豐吧。你利用靈羽在你那的信息，讓百裏穹幫你勸說，讓我大量收購你家族的主脈產業——電子——的股份，幫你提升在家族中的地位。不過，也多謝你的貪心，否則讓我得到想要的泉礦外，意外收獲了MIA電子。”
靈羽是有心裏準備的，對人的防備心也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而越來越重的，但聽到現在，靈羽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傷心了。
原來Ada在自己幫她跳舞的那晚就開始算計，開始作戲給自己看了。實在太真實了，情感也太真切了，戲演得也很到位，敏感的靈羽從未察覺。哪怕百裏穹來找自己這麼奇怪的事情，自己都沒有半分懷疑。
而不熟卻很喜歡的Henry也是從開始就作戲給自己看的。細想一下，從哪裏呢？也許，從自己傻傻地抱住他，當他是救命恩人的那一刻開始吧。雖然心裏已經告誡自己多次，可以喜歡這個人，但不要將心給這個人。時至今日，麵對他的作戲，卻仍是莫名地傷心。
能理解Henry在商言商的手段，也能理解Ada為在家族中生存而不擇手段；能接受Henry為拓展事業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也能接受Ada在憤怒失去理智之時用自己向Henry做最後一擊。靈羽能平靜地看待這些，但卻沒辦法忍受他們從始至終的作戲。因為他們的作戲，讓自己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子，是個他們誰也不在乎的傻子。因為他們的作戲，讓自己覺得自己就是個虛像，隻能看見卻根本不存在的影子。連自己都是虛無的，那自己的生命又是什麼呢？自己的生活又是什麼呢？自己的世界又是什麼呢？
靈羽的精神世界大廈將傾，而她的身體似乎也隨著她的精神世界一起毀滅般地向樓下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