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唯一的唯一(1 / 1)

坐等飛機起飛時,靈羽腦中一直閃現著百裏穹的話語和動作。想著那些話,靈羽的臉便紅紅的、熱熱的,心裏就像要噴發的火山岩漿一樣猛烈地翻滾著、叫囂著,想掙脫火山,噴薄而出。但這一切強烈的感受都被靈羽按壓下去了,她隻能在大腦不斷地循環播放百裏穹與自己之間發生的事情。

靈羽很少哭,因為她知道,哭,隻是一種情緒宣泄,有益身心健康,卻於事無補。而且在他人麵前哭,更是會顯得自己軟弱,這不是靈羽喜歡的。所以當靈羽因為精神世界的崩塌而流出眼淚時,靈羽才會驚住。震驚於自己會在百裏穹麵前情不自禁地流淚,這所蘊含的潛在意義靈羽本能地不想深究。而百裏穹的震驚則是因為他不用深究就知道這眼淚的意義,靈羽竟已如此信任自己,會將“深埋”的自己暴露在他麵前。所以百裏穹給予她同等價值的回應。他用他那溫暖、柔軟的左手輕撫著靈羽的臉龐,然後右手拉近靈羽到自己的懷中,用自己的溫暖包圍著靈羽,為她驅趕腦中、心中所有的冰冷和毀滅,給予她重建的力量。僅僅因為這些,靈羽的小心肝就已經狂跳不止了。她真怕靠得這樣近,百裏穹知道她如此興奮、歡迎般的心跳,而對她產生請示,盡管本來就不重視。但還好,在如此慌亂的時候,靈羽還能憑感覺地選擇更緊地依靠百裏穹,去傾聽他的心跳,然後漸漸的,她的心跳神奇般地與他的心跳步調一致起來,纏綿跳動間,仿佛舞著一隻浪漫的探戈。本以為這樣美好時刻就已經是最幸福的樣子,哪怕立刻死去,此生也無悔了。孔子不是說“朝聞道,夕死可矣”嗎?那麼靈羽就認為“此享福,此可死”了。因為沒有瑣屑、負擔、痛苦,那一刻是純粹的幸福,在最完美的時刻停住才能將完美停留在時間的永恒之中。可顯然百裏穹的想法與靈羽不同,因為他說的話,擊碎了靈羽的美好想象,將它變成了一部分現實。

“如果你的某些世界因為某些人、某些事而毀滅,那就再去找一些人,做一些事來重新建立;如果你的精神快樂因為你的某些原則而倒塌,那就改變某些原則來讓自己快樂。如果這些都做了,你說你失去了一切,包括你自己,那麼我告訴你,如果你連自己都失去卻還是無法得到快樂,那就躲進我的懷裏,我來給你一個你要的自己。”

靈羽聽不懂百裏穹的意思,說不懂已經是誇大自己的理解能力,其實靈羽根本不知道百裏穹在說什麼。但靈羽卻本能地將這些話深深地記住,感覺它是百裏穹對自己做出的有利承諾,至少他說可以找他,他會幫自己。

大多數人,是跟著自己的命運走過人生的;而有一些人卻是讓命運跟著自己走的。百裏穹的這些話在思想上“控製”著靈羽,以至於在以後的某些做重大決定時,靈羽都跟著感覺走,最終做出有利的決定,得到最好的結果。

靈羽已經被百裏穹感動得全身麻木了,連思想都凝固了,所以隻能用低低的、弱弱的生意說了一個“嗯”字來回應。

於是便有了後來的完美3天,一切能出現的幸福片段,百裏穹在這3天理展現得淋漓盡致。知道那個美夢般的午後,百裏穹察覺到了靈羽內心的想法。於是百裏穹又給了靈羽一個感動到流淚的“情書”。

我親愛的靈羽:

知道你還沒有那麼信任我的時候,我還是有些傷心的。這麼久的相處,你怎會還無法確認?經曆了這麼多,你怎會還將我推出?但無論你有怎樣的決定,最終我都會滿足你的,不是嗎?所以,我親愛的羽,我幫你來做出傷人又痛苦的決定。我不告訴你任何我的事情,你對我還是最初的了解,不必有負擔,不必有牽連。你可以去任何地方,而我也不會去跟蹤你、追查你,更不會去找你。

但不要擔心,我是愛你的,是的,愛你的。無論你是否承認,是否接受,我都是愛你的。我相信此刻的愛你,是深愛,會愛你很久,直到你忘卻我的那天。在那天之前,我會祈禱,祈禱你健康、快樂、自由!所以……

我,百裏穹,給你,靈羽,唯一的一次機會離開我,給予你我人生中唯一的一次“不參與”的權利,讓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一切都不用擔心,你需要的都會有人為你處理妥當。離開M國,我就會和你徹底斷絕聯係,你徹底自由。不用擔心你的組織了,別墅爆炸之後,他們就徹底消失了。所以,我親愛的羽,你真的完全自由了。我親愛的羽,展開你中空、輕巧的翅膀,向你希望的天空飛翔吧!

愛你的,

百裏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