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年被床的彈性震的有些暈乎,摸著被拉疼的手腕,心裏有些委屈,卻忽然聽他道,“宋瑾年,你是真的寂寞難耐了,是吧?”
她想,他所指的應該是報紙上的那條新聞,可又有些不明白。他不是相信自己的嗎?他不是在二嬸麵前那般表明自己的看法嗎?
難道說,他的相信也隻是作秀?
瑾年不懂,或者說,她就沒看透過這個男人。
她從床上坐起,剛要起身,卻被他擒住了身子,他的兩手壓在她的身側,以自己的體魄壓著她,讓她無法再行動。
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隻聞到空氣裏好像飄起了危險的氣息。
“你幹什麼!”瑾年慌張地伸手護住自己的衣口。
她的目光裏雖沒有焦距,可那眸子裏泛起的水霧卻是楚楚可憐。她的眼睛就像是會說話一般,正可憐地乞求著他。
這一刻,對她來說,是難堪的。
她從來沒有這樣在一個男人麵前,展現過自己,哪怕眼前的人,是自己的丈夫。
她兩手交叉在關鍵部位,想要遮掩。可他那微涼的指尖卻落在了她的肌膚上,然後在肩頭處一路滑落,直到快近胸口的地方停下,“救你的人,還在你這地方留印?”
他的聲音平靜中帶著冷,就像是六月裏的雪花,根本就琢磨不透,但很是讓人恐懼。
瑾年顫抖著身子搖頭,她想要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因為,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胸口處會有痕跡。
想來應該是昨天撞到哪了,但絕對不是孟君樾此刻所理解的那種意思!
“你昨天和我說,意外是因為摔跤。為什麼今天你會出現在報紙上,還扯出車禍?宋瑾年,到底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孟君樾話裏隱忍著怒火,越是看著她那身上的那道明顯紫痕,越是覺得礙眼,簡直就是刺人眼球!
“我已經解釋過了,全部都不是你所想的那樣。”瑾年忽然有些後悔昨天和他撒的那個小謊言,如果當時和他坦白,他現在還會這樣對她嗎?
應該……還會吧,因為他自始至終都沒相信過自己。
心裏的委屈讓水眸頃刻間充盈了淚水,她沒控製住,淚珠子就這樣從框子裏出來,狠狠地往下掉,直到融進枕巾裏。
他的兩隻大手還分別擒著她的左右手,她根本無法動彈,可上半身除了一件內衣,便沒了其他遮掩物。
這種羞辱,讓她快要窒息。
孟君樾瞧著她這張絕美臉蛋,原本暴怒氣息漸漸平穩下來。這個女人長得確實好生美,就連哭,也能夠波動他心情。
他本有一肚子怒火的,卻見她這般,竟什麼都說不上來,心裏的煩躁也開始消散。
他潛意識裏,其實是相信她的。可他不是聖人,看到那些報紙,聽著二嬸的話,再又想到昨天她的撒謊,心情自然是無法做到平靜。
他想要質問她,為什麼要騙他,是不是真的有見不得人的陰謀。隻是,此時此刻,他居然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去驗傷。還有地下車庫也應該會有監控,你可以去查……啊……”
瑾年看不見,隻知道疼是從黑暗中來,一直刺激著她的神經……
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才放開她的,可能是在她不再掙紮的時候,也可能是在她疼的麻木的時候。
“你是屬狗的嗎?”她捂住胸口,聲音卻早已沙啞。此刻的她更像是在森林裏的驚弓之鳥,想要找個躲避的地方,卻無處可藏。
而眼前的他,就是那個獵人,總是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語言都能擊中她的內心深處。
“瑾年,你已經是我的妻子,就別讓別人弄髒了自己。”
他從她身上起來,語氣冷冷,聲音冷冷,就連呼出來的氣息也是冷冷。
哪怕已是初春的季節,瑾年還是感覺到來自他身上的冰天雪地。
孟君樾就這樣走了,在丟給她羞辱之後。
瑾年獨自在冰涼的地板上頹然坐了好一陣,直到莉姐敲門,她才擦幹淚水,迅速整理好狀態。
她知道,現在這種敏感時期,她不能自亂陣腳,不管孟君樾在私底下怎麼對待自己,她在眾人麵前都不能表現出任何的異樣。
這,應該就是在豪門裏生存的法則。
莉姐是過來尋問她,是否還去上課的。補習班那邊來了電話,她的那位老師周逸打來,說她已經遲到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