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敢露出額頭的女人是漂亮的,果真,她這張鵝蛋臉,沒有一絲的瑕疵,就是連額頭都是這般光潔的好看。
“我給你換過衣服,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給看過了,你還別扭什麼?”
瑾年本就羞怯,這會兒又聽他這樣說,真是恨不得鑽到地縫裏。瞧,她連耳根子都成粉紅了。
孟君樾沒在意,繼續帶著她在舞池中遊走。瑾年一直縮手縮腳的,所以,一個不慎,腳踝扭了下。她穿著八公分高的鞋子,這麼一扭自然跌入了某人的的懷抱中。
這樣也就算了,可某人偏生得了便宜還賣乖,“孟太太,你這投懷送跑的技巧好像又增進了不少。”
他如此油嘴滑舌,她真不知該反駁什麼,轉眼的刹那間,他已經一把抱起她,離開了舞池。
他們之間的親密動作,自然是落在了記者的鏡頭之下。
孟君樾抱著瑾年出了會場,外頭是露天的休閑公園,附有噴泉泳池之類的設施,他將她放在遮陽的躺椅上,伸手就脫掉了她腳上的那兩隻水晶高跟鞋。
本是想讓過路的服務生取雙平底鞋來,卻不想一直未看到有人經過,隻好親自去找。
瑾年一個人坐著,等了好久都不見孟君樾,終是覺得有些無聊。季節雖到了晚春,但夜晚的風,依然是冷的,她全身都微微哆嗦著,隻祈禱著某人能快點回來。
正這般想,突然聽到不遠處而來的腳步聲。在這安靜的池水旁,越發清晰,她能聽的出來,那聲音是往她的這個方向而來,並且漸行漸近。
大約在離她還有一米的時候,腳步聲戛然而止。
瑾年微愣,想著這會兒的人都應該在會場裏頭,除了孟君樾外應該沒有別人。
“你怎麼找了這麼久?”雖是埋怨的話,她卻帶著笑意,淺淺的酒窩在月光下越發顯得柔美。
隻是,她的話,並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
她微微奇怪,借助著椅子上的金屬杆站起來,她不知道他具體的位置,隻是大概地朝他的方向偏過臉,“你怎麼了?”
然,對方依然未回應。
若不是剛才的那些腳步聲,瑾年會以為這裏隻有她一個人,她甚至還覺得剛才的腳步聲隻是她的幻聽。
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在空中一陣摸索,直到她越來越感受到眼前人的存在。
她抓住了他的衣袖,那是上好製裁的西裝服,卻突然聽他叫了一聲自己的名字……“瑾年。”
這聲音……
這般熟悉,這般悅耳,又這般帶著傷感。
但,不是孟君樾的。
瑾年就這樣愣愣地站著,甚至連動都不敢動。
她害怕在做夢,又害怕這是現實……就連自己都有幾分搞不清楚了。
她想要放開抓著他的衣袖,卻在下一秒被他握住了自己的手。
“瑾年。”他再一次開口叫她,繼而嗬嗬笑了兩聲,帶起幾分自嘲。
“沒想到,真會在這裏見到你。”
瑾年紅唇啟了啟,卻又是抿了抿,終是沒有說話。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此刻能對他說什麼。
“我找了你很久,很久,就像一個瘋子似的。”他兩手放在她的胳膊上,掌心的力度傳過來,他握的有多重,就證明此刻的他有多激動。
“對不起……道翰。”
瑾年垂著眸,她知道,現在不管她言語什麼,對他來說,都是蒼白無力的。
而她的道歉,也不意味著他會接受。
“為什麼一聲不吭就消失?為什麼連一通電話都不肯施舍給我?”
“我……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是因為你家裏出了事?還是因為你看不見了?”
“這些都是什麼理由,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棄你了嗎?”
在失去她的所有聯係後,他感覺自己的世界整個都黑了。他瘋狂找人查詢,可一個個的結果都讓他失望之極。
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身邊的人都勸他放棄,但他不相信。
於是,他回國,特意來到她的家鄉。前些天時候,薑梓文告訴他,說已經見到過她,卻再度被殘忍告知,她早已另嫁他人,讓他死心。
他自然是不相信的,他追求了她一年,喜歡了她一年,深深愛著,並且到不能自已。他和她告白,她說等陪父母旅行完回來後,就給他答案。他知道她會答應的,她對他並不是真的沒有感覺,之所以要過些時間不過是因為小女生的矜持。
可,誰知道,那麼一場旅行,什麼都被改變了。
她就這樣徹底地消失在他的世界裏。
“道翰,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她知道,他一直以來在她身上花的心思,可現在的她,真的無以為報。
怪隻怪上天太過捉弄人。
“瑾年,我不是來要你的抱歉的。”
抱歉有什麼意義?一聲抱歉,她能重新回到他的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