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我最近有些失眠,所以來找盧醫生看看。”
熟悉的聲音在瑾年的耳旁響起,就在她疑惑之時,那抹聲音突然對她打了招呼,“瑾年,你也來這找盧醫生啊?”
還……真是盧芳華。
瑾年大致衝她的方向微微一笑,卻沒講什麼。
盧芳華倒是有些著急和他們告別,“我已經看好病了,正準備要回去。盧醫生就在裏麵,你們進去吧。”
她說完,就要走,步伐匆忙。瑾年沒有被這偶然的相遇影響了心情,當認識了一些人之後,世界就會變得很小。
而她和盧芳華之間,注定隻能陌生。一想到母親,她根本就無法和這個女人友善。薑梓文正準備帶著瑾年進診室,原本離開的盧芳華,去而複返,“瑾年,這是我上星期在廟裏給你求的平安符,你帶在身上吧。”
瑾年愣怔間,盧芳華已經將平安符塞到了她手上,也不等她說什麼,便轉身離去。
盧芳華走遠,一旁的薑梓文喊了幾聲,瑾年才回過神來,她終是沒有扔掉手中的東西,而是摸索著放進了口袋裏。
心裏那股複雜的心思,快要理不清。
“不是說好治療在這個星期嗎?是不是忘記讓人通知我了?還是因為太忙了?”瑾年也不知道盧翊陽在哪個方向,進了門便先發了聲。
盧翊陽從辦公桌上抬起頭,見到是她,微微驚訝。沒想到這個時候,她會找上門。
瑾年站在一旁,靜靜等著他的回複,卻久久沒聽到聲音。
直到她準備再次開口,卻才聽到他說道,“過兩天,我要去國外進修了。我已經把你的檔案轉交給了別的醫生,等他忙完,有空了,就會給你通知的。”
他推辭的話,讓瑾年微感異樣,不禁蹙眉,怎麼感覺這盧醫生是不怎麼想給自己看病呢?
瑾年沒同意他的安排,直問,“什麼時候回來?”
“……可能一兩個月。”
“好,那我等你。”
“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就什麼時候再看。”
她的堅定,讓他有些匪夷,“為什麼?”
“因為……”瑾年說著停頓了一會兒,才笑道,“我相信你的醫術啊。”
“我從來都沒有給你診治過,你是如何相信的?”
他異樣,瑾年抿了抿唇,卻道,“你隻管給我治病,至於相不相信那是我的事。”
盧翊陽一時之間反駁不了她的話。他是醫生,她是病人,她願意相信他,那是她的事,她預約了他的看診名額,那他就有義務幫她治療。
瑾年也準備就這樣等下去,她要他給自己看病,其實也是有其他心思的。不管是哪一次接觸,盧翊陽都會帶給她莫名的熟悉感,她總覺得自己應該是認識他的,可猜想提出來的時候,又會被自己反駁。
她想,等以後接觸久了,她應該就會發現哪裏不對勁了吧。
發現問題,她不喜歡無視,更多的是去找出問題的答案,這個性格還真是遺傳了父親,骨子都帶著那麼一股小倔強。
瑾年回了家,手裏牽著的小月月便蹦躂蹦躂著四隻小短腿,拉著她快速前進,似乎在外邊累了一天,這小家夥想要休息呢。
瑾年跟著它快步走,隻是才進了客廳,便撞上管家。
瑾年有些抱歉,剛剛那麼一撞,管家的手裏拿著的袋子也被她撞在了地上,小月月倒是聰明伶俐,嘴巴一張就將袋子叼起來,然後磨蹭著瑾年的腳背,讓她拿的意思。
管家也正準備拿過小月月嘴上叼著的,沒想到瑾年快了一步。
瑾年正巧摸到裏頭裝著的東西,好像是衣服。
“少夫人,這是二爺的西服,幹洗店剛送來的。”
原來是二叔孟天佑的東西,瑾年笑了笑,將袋子交還給管家。
“是要拿去熨燙嗎?”
“已經熨燙好了,幹洗店剛送來的,這西服可是二爺的心頭愛呢。”管家說著,不禁又呢喃了聲,“也不知道是誰把二爺的扣子給弄壞了,為了找這扣子,花費了不少時間啊。”
“什麼扣子?”瑾年尋思一問,腦海裏突然閃過一絲念頭。
“就是胸前的一顆鑲金扣子少了,這西服可是限量版,為了找回一模一樣的扣子,還特意讓人從米蘭進了貨。”
“鑲金的扣子……”瑾年呢喃著,管家還特意將衣服上的扣子拿出來給瑾年摸了摸,“這麼一枚扣子據說要好幾萬呢。”
管家驚訝著感歎,卻沒注意到瑾年不淡定的臉色。
自從她失明後,手上的觸覺便十分靈敏,她感覺自己不會摸錯,這西服上的扣子和她那天卡在她禮服上的扣子一樣!
聽莉姐當時說,也是鑲金的……
而那扣子,是她從推自己的人身上扯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