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年去哪裏了,你知道嗎?”
“……宋經理不是一直都在帳篷裏麵嗎?”小迪不禁有些迷茫,一手在大風中艱難地撐著傘,一手裏還捏著幾塊濕毛巾。
“程秘書讓我去給她送這些,說是曾小姐生病了。”
小迪解釋著,心裏頭也帶著些怨氣,這些事本不該由她來做,但程美蘭比她高一個級別,她吩咐的事,自個也不敢公然違抗,況且這是因為生病了,她去給送幾塊毛巾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孟君樾聽著她這樣一說,便示意她離去。小迪走了幾步,又停下身子,“孟先生,等我給陳秘書送好了這些,我也一起和你去找人。”
“宋經理一定吉人有天相,不會出事的。”小迪說著,就匆忙跑向曾靜姝的帳篷中。
孟君樾則走向樹林裏,可這會兒的風大,雨也大,傘邊被吹上了頂,索性扔掉了手中的傘,就著電筒的光線前行。
他不知道瑾年會去哪裏,也不給他留點信息,就這樣在樹林裏漫無目的地喊著,也不是辦法。
他到最後連著嗓子都快喊啞了,也不見想見人的蹤影。
心下著急是肯定的,雨水都快模糊了他的視線,可腳下的步伐依然不停地前行,沒有找到她,他就不能安心。
這種擔憂,和以往時候有些奇怪,已經夾雜了太多複雜的感情,到最後,連他自己都開始有些弄不清,到底是純粹的擔心,還是屬於另外一種……比如說心疼。
心疼她的不知所蹤,心疼她的失明,心疼她的一切,卻又迷茫,不知道現在到底有沒有怎麼樣。他記得那時候,他離開,她還抓過他的手,他以為她任性,以為她在耍小性子,以為隻要她好好在帳篷裏呆著,就不會有事。可誰知道,才這麼一會兒工夫,就不見了她的人影兒。
孟君樾依然有些漫無目的地尋找著,直到不遠處聽到些許回音。
他以為是她,正高興,可當那聲音越來越近時,才發現不對勁。
是小迪。
小迪也和他一樣,拿著電筒,沒了傘,就這樣冒雨在樹林中尋找著。小迪見到孟君樾,幾步快跑過來,“孟先生,怎麼樣,怎麼樣,有發現什麼嗎?”
小迪抹了把滿是雨水的臉頰,這才將眼前的孟君樾看了個真切。
“不知道她跑哪兒去了。”孟君樾皺著眉頭,即使耐性再多,可也會被這些雨水衝刷的絕望起來。
“別著急,我們再四處找找,你往這邊,我往那邊。”小迪雖嘴上說著別著急,可動作造就出賣了自己,話音未落就要跑向另外一個山頭。孟君樾瞧著她這麼著急,想來這特助對瑾年是真心的。看來爺爺對瑾年的在廣夏的職位安排是沒錯的,才這麼些日子,她就找到一個心腹了。
孟君樾想著這些,準備往另一邊尋去,可才沒走兩步,就傳來一聲尖叫。
轉身的時候,才發現小迪整個人都踩進了泥坑中。
“你怎麼樣?”
他跑過來,伸手將她拉上來,但顯然癱軟在地上的人已經有氣無力。
“我沒事,您去找宋經理吧,我這裏我自己能處理。”
瞧著她被雨水淋的臉色蒼白,尋思著道,“我看這樣吧,你回去帳篷裏麵等,要是有消息,就立馬給我打給電話。”
孟君樾說的話,有道理,說不定帳篷裏,宋經理早就回來了。小迪點著頭,又有些艱難地從地上起身。像是弄斷了筋骨,額頭上冷汗直冒。
孟君樾離開前,還是忍不住問了聲,“你能自己走嗎?”
“能……您去找人吧,別擔心我,我沒事。”
小迪朝他搖搖手,孟君樾著急的哪裏管的上那麼多,搖晃著手中的電筒,就往更裏頭的樹林裏走去。
他雖然是一個方向感很強的人,但這裏畢竟是荒郊野外,再又加上黑夜,還有風雨夾擊,走了一會兒,便有些暈乎起來。失了方向感,是最苦惱的事,問題,現在還找不到人。
正有些絕望之際,耳旁突聽到幾聲汪汪汪的狗叫。
如果他沒聽錯,那聲音應該是小月月發出來的,手中握著的電筒緊張地朝四周尋照了一圈。隻要能找到小月月,就應該能找到瑾年了。
孟君樾想著,腳下的步伐朝狗叫聲逼近,但看到叢林中有不明物閃動的時候,他的褲腿,突然被咬住,低頭一看,真是全身被淋濕的小月月。
“小家夥,可總算是找到你了。你媽媽呢?她在哪?”孟君樾聲音裏帶著急切,直接彎身摸了摸小月月拿早已經濕得滴水的狗頭。
見到它,他心裏吊著的大石頭,總算放下了些。他相信,瑾年就應該在這附近了。
小月月搖晃了幾下腦袋,像是甩動身上的雨水,接著朝他汪汪叫了幾聲,又是扯著他的褲腳,示意他跟自己走。
孟君樾自是明白了它的意思,快速地跟跑在它身後。小月月的速度快,身手又敏捷,孟君樾顯然不如它,再又加上地上的旁枝殘葉的,好幾次冽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