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感覺一件了好久的事，終於放下了，那種放開的感覺有些豁然開朗。
可在他眼前的曾靜姝，不淡定極了，“你、你再說一遍？”
“阿樾，你是不是太累了，所以才會對我說這樣的話？”曾靜姝踩著十來公分的高跟鞋到了他麵前，有些不可置信地朝他彎下腰，想要看清他臉上的神情，想要知道他眼裏的目光，隻可惜，孟君樾這一刻所表現出來的，她全都沒懂。
“難道還是因為瑾年？你喜歡上她了？是不是因為這樣？”她猜測地問，讓站在門外的瑾年不覺握緊了拳頭。
她想聽他的答案。
忽然間，很想、很想。
“你們每一個人都喜歡瑾年，她有什麼好，讓你們這麼值得留念的？”曾靜姝見他不肯回答，便諷刺地說著，孟君樾喝住她。
“靜姝，你冷靜點。”
他的這句話，帶了凶意。
他凶她，平生第一次，以前的他，不管多放蕩不羈，可也從來沒有這樣的語氣和她說過話。
隻是，曾靜姝卻聽不出來，他那句凶的語氣裏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難過於她根本就沒懂他曾經以及現在付出的感情，卻又把問題的根源拋給無辜的人。
這樣的狀態，是他最不喜歡的。但，他也沒有解釋，像是懶得解釋了。
“你剛剛說不想等我了，是不是生氣之下的話？是不是？”曾靜姝再次開口，她不相信在這麼短短幾天，他就會改變初衷。
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卻聽他怒了一句，“那你到底要我等多久？一年兩年還是三年？”
他是真的生氣了，明著對她生氣，如果剛剛的那些冷漠隻是為了掩飾，那麼現在這一切，他根本就沒有遮掩了。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在向她剖開內心。
“靜姝，你給我一個期限吧，我不想要一個無底洞的答案。”
“沒有期限的等待，很累，真的很累。”孟君樾此刻的話，像是在傾訴，他沒有像對麵瑾年時候那樣，將話帶著神秘的色彩，每一句都要讓瑾年猜意思猜上很久。
大概，這是他第一次這樣毫無掩飾地將話。
站在門外的瑾年，自然是將他咆哮時候的那話聽了個真切。
光是那些語氣裏，她就能聽得出來，孟君樾對靜姝情未了，心未斷。
之前說的那些冷漠的話，不過是在掩飾一切罷了，他大概想不到曾靜姝會這樣逼問自己。
所以，此刻的他，真的是毫無掩飾。
瑾年的心，忽然有些疼。
她也想自己能夠平淡看待這一切，可心疼那東西就是不受自己控製啊。
真是好想自己這一刻是個聾子呢，什麼都聽不到，也看不見的，活在自我的世界中，該有多好……
可現實，總是這樣殘忍。
即使殘忍到不行的事，她還是依舊站在這裏，忍不住想要將他們之間的談話聽完。
“……阿樾，你別逼我……好不好？別逼我……”
“我沒有逼你。靜姝，這麼多年了，我隻想問一句，曾幾何時，你的心是在我身上過的？”
“你還想繼續把我當成跳板嗎？”
曾靜姝像是被他戳中了內心，一言不發，隻聽他又嘲笑地說道，“靜姝，我不是傻子。”
喜歡一個人有很多種方式，可是，他卻用了最傻的方式，沒有人會知道，在這段感情裏，他付出的到底是什麼……
她總是讓他等。於是，他等啊等，等啊等，等啊又等的，他以為他對她會有永久性的耐性，可誰知道，有一天，這耐性會消失。
莫名其妙地，他就不想等了。
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難道真的如靜姝說的那樣，是因為瑾年的關係嗎？
還是說，他的心已經被另一個人侵犯，然後占據了？
這個問題其實一直困擾著他，隻是，他一直都沒有正麵正視過。
“阿樾，我不知道你這麼痛苦，對不起……”曾靜姝哽咽了聲音，誰都不知道她這一刻是因為什麼而難過。
瑾年在外頭也一陣喉嚨哽咽，像是被塞了一塊酸檸檬似的。
她一直都聽別人說，孟君樾曾經對一個女人有多好多號，有多用心，深情的，那時候她會安慰自己，道聽途說的都不準。可今天，卻讓她親耳見證啊！
這個事，對她來說，似乎太過諷刺了。
瑾年本就處在低落的狀態下，這會兒又被人這麼一拍，連帶著魂兒都快跳起來。
顯然，她被嚇了一跳。
轉過身，側耳聽到來自對方的聲音。
“你怎麼站在門口啊，瑾年？”
馮道翰的聲音不是特別大，以至於屋裏的人還未發現屋外的他們。
瑾年伸手就在唇上噓了個手勢。馮道翰這才瞄到裏頭站著的人，瞬間，心裏有些了然。沒有直接敲門進入，而是拉著瑾年的手去了醫院的樓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