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君樾瞧著她這般,苦笑著勾唇,終是沒有再耽誤她。
司機異彩了油門,車子便風馳而去。
孟君樾留在原地,聞著那股刺鼻的尾氣,沒有閃躲,眼神卻比之前要變得深遠起來。這一刻,誰都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麼,誰也猜不透他的內心。
或許,就連他自己都有些沒真正搞懂吧……
車裏的瑾年,在司機開了會路程後,突然開口道。
“師傅,我不去宋安路。”
“姑娘,剛剛那位先生,明確囑咐一定讓我把你送到宋安路。”
“您別聽他的,我現在想先去一個地方。”
司機聽她這麼一說,明顯放鬆了油門,雖然都是客人,但他還是得聽瑾年的話為先。
“那你想去哪兒?”
“師傅,您能幫我給人打個電話嗎?電話號碼,寫在這裏。”
瑾年遲疑地說著,又從包裏摸索出那張缺了一個角的名片遞給司機。
這張名片是安律師特意給她的,為了讓她方便查找,所以故意剪掉了名片的一角。讓她有什麼事的時候,就可以讓人幫她撥打上麵的電話,他會立刻到她身邊。
他對自己這麼上心,想來一切都是爸爸生前安排的。
爸爸生前就說過,讓她有困難,又找不到自己的時候,就找安律師。安律師會給她安排好,她想做的一切。
而她現在,確實有困難。
她不去宋家,但是必須要有一個落腳的地方,這個目前對她來說,是個大難題。
若是她沒有失明,她想這個事也不需要麻煩安律師,可今非昔比,她怎麼樣也要先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
司機師傅還是挺和藹的,在聽到瑾年的乞求後,便給她打了電話。
瑾年和那段的安律師解釋了幾句,便讓司機開往了海城的繁華廣場,安律師在那裏等她。
繁華廣場離他們現在的位置很近,司機隻轉了個彎便到了。
安律師看了一路的車牌號,總算是找到瑾年的所在位置,連連跑過來和她打招呼。
“大小姐,您怎麼好端端地要找單身公寓?”
瑾年在電話裏沒有和他解釋為什麼離開孟家,隻讓他來接自己,然後盡快給她找個房子,所以,這會兒的安律師正有些納悶。
“我想一個人出來住,靜一下。”
“您和姑爺鬧矛盾了?”
瑾年一愣,搖頭,“我想為股東大會做準備。我一直住在孟家,有些董事,應該不太好拉攏。”
她沒有將真實情況和安律師相告。
正好她和孟君樾之間的冷靜,她能將心思放在這股東大會上。
在她簡單了解過宋家的形式後,她發現宋家的有些個員工當年是從廣夏跳槽到宋家的,也有被廣夏辭退,然後來宋家的。
所以,她若想拉攏那些人,定不能一直呆在孟宅裏。而孟宅又是在郊區,她若是總越那些人見麵,她自個也不是很方便。
她現在既然出來,便想將落腳點安在市區裏。就算有什麼公事,出來見個麵也方便許多。
“那您何不回宋宅去?公司裏的人,若是知道您搬回了大宅裏,估計很多人會上門來見您。”
這股東大會,即將會有兩批人,一批是支持瑾年的,一批是支持盧芳華的,支持瑾年的人,自然是在宋先生生前的一些忠實愛將,所以在這緊張的關鍵時刻,一定會約瑾年見麵,然後商量股東大會的對策。
不過之前瑾年住在孟宅裏,確實有些不方便,但若是能回到宋宅,大概是最好不過的事了。
隻是案律師的提議,卻讓瑾年搖頭。
“我不想見到盧芳華。”她坦白,直言。
安律師聽著她的這話,明顯一愣,向來口才淩厲的他,卻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她的話。
“其實盧……盧芳華,並沒有您想象中的那樣……不明事理。”
“她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吃齋念佛,像是在懺悔以前的罪孽。就連一些想要拉攏她的董事上門,她都沒有見,像是有意在回複。”
“她是二伯三伯手中的傀儡。”瑾年再次直白地直言,話中還帶著一些生氣。
安律師頓著。
瑾年又輕笑了聲,“吃齋念佛有什麼,破壞了別人的家庭就是破壞了。”
“我想,她這麼做,是為了求得您的原諒。”
“我的原諒?……這好像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該發生了都已經發生了,不能挽回的已經不能挽回了。”
“大小姐,您別這樣想。”安律師想要勸她,卻被瑾年再次打斷,“安律師,我隻想問個事,在我沒有回國之前,我媽媽生的那場大病是不是和盧芳華有關?”
“這、……我並不是很清楚……”
安律師試圖掩飾,卻被瑾年毫不客氣地戳穿……“不,你在騙我。”
他沉默,瑾年也不計較,直接道,“以後沒特別需要的事,別再我麵前說那個女人,過去的事,我也不想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