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您別動,快,快來坐下,我給你看看傷口。”
“沒事的,莉姐,我沒事。”瑾年壓製住心頭莫名的火氣,平靜地開口,莉姐抬頭瞧了她一眼,便心疼道,“少夫人,您還說沒事,瞧,您這都哭了。”
瑾年聽著她的話,伸手一摸自己的臉頰,果真,濕潤一片。
可她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
“是不是可疼了?”
莉姐手腳麻利地給她包紮,瑾年搖著頭,這點小傷,對她來說不算疼。
可她卻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地就哭了。
有些情緒壓在心裏,有些想要發泄得話也壓在心裏,還有些讓她一直擔心的事,也被她壓在心裏。
可能這些造成了她現在的委屈。
所以,莫名地,就這樣毫無預兆地,就哭了。
莉姐給她包紮好傷口後,又將屋子裏的狼藉打掃了一番,瑾年便倚著靠墊,窩在沙發裏,一動不動地聽著莉姐掃地的聲音。
此刻的聲音,對她來說,是一種慰藉,因為……起碼讓她知道,她不是一個人。
是的,她害怕孤單,害怕一個人,也害怕沒有安全感。
待莉姐處理好一切的時候,瑾年已有了些昏昏欲睡,莉姐正準備叫她去床上,正巧房門外走進來人,正是加班回來的孟君樾。
見到瑾年合著眸子,他便對莉姐噓了聲,莉姐反應過來,輕手輕腳地出去,而瑾年已經被他抱起,放到大床上。
他正將她的身子放好,還未抽手,瑾年已然睜開了眼。
即使看不見眼前的一切,但她知道,抱著自己的人,是他。
於是,沒有詢問,便道,“你去哪裏了?”
她的聲音帶了些沙啞,細聽,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委屈。
他沒有及時給出回複,瑾年接著道,“為什麼我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你都不接?”
“工地上有些瑣事,我在那裏處理,然後手機被弄成靜音了。”孟君樾開口解釋,雖然他向來不擅長這方麵的表達,但還是和她說了最真實的話。
“我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又或者,和別人……”瑾年嘟喃出聲,可話到一半,突然又止住了聲。
“和別人什麼?”他輕笑了一聲反問,瑾年索性直言,“去瀟灑了。”
她的話,讓他又是一陣笑,繼而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你這小腦袋瓜子,整天想什麼呢,我這麼大了,能出什麼事?再說了,這麼大晚上地去瀟灑,哪裏有像我穿成這樣的。”
瑾年的手正好放在他的臂膀上,他身上的衣服正是工地上的工裝,細聞,還有一股處薄荷清香外的鋼筋木屑味兒。
果真,這男人是在外頭工作。
瑾年心下有些歡喜,抬起下顎,正好湊上了他的唇。
瑾年的眸子垂在半空中,然後緩緩搖頭。
“誰欺負你了?怎麼總是悶悶不樂的?”雖然他忙,但也觀察的出來她最近的不對勁,情緒波動也很大,總是一會兒高興,一會兒憂愁的,這樣的她,可真讓他難以掌握。
好幾次,他都想詢問了,可又怕一不小心又說錯了嘴。
直到現在,他才敢趁著這難得氣氛,問出口。
可瑾年還是搖頭。
因為,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