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似乎是富家公子哥的玩樂天地,也象征著紙醉金迷,有些人對那裏向往,但有些人卻是帶著嗤之以鼻的態度。
不過,不管怎麼樣,要進入天上人間這樣的場所,若是沒有辦理一張百萬元的VIP會員卡,幾乎連大門都不會讓你踏入。
瑾年想到這些,不禁蹙起眉頭,不過那護士又對她說道,“自從薑醫生從國外回來上班後,幾乎整天就混跡在那裏。有時候來上班,甚至還會帶夜店女伴,對工作的事也不務正業,他給我們這個科室帶來了莫大的困擾。這些事差不多都已經在整個醫院裏傳開了。要不是他母親是這家醫院的董事,估計他這會早就已經被開除了。”
護士有些義憤填膺地說著,要是在以前,她可是薑梓文的鐵杆粉絲,誰讓人家不僅長得好,又有錢,家世也好,學曆那就更別提了,都是佼佼者,他的存在簡直就是這個科室的光芒存在。可也不知道怎麼地,自從出了一趟國,才不過半年的時間,一回來,就墮落成了這幅模樣,可讓不少護士姐妹們碎了一顆心。
“能幫我給他打個電話嗎?”瑾年從包裏掏出手機,當她並不記得薑梓文的號碼,隻能請求於麵前的護士。
那護士見瑾年是個失明者,便好心幫她通了電話。
隻是,那電話才接通,那段的重金屬音樂先傳達過來,聽的瑾年一陣耳膜發疼。
“喂,誰啊?”
她還未發話,那端的人又是先除了聲,聽著聲音很不耐煩,而且並不是薑梓文的,稻像個夜店女郎。
“請讓薑梓文接一下電話。”瑾年平靜地太高了些聲音,就怕那端的人聽不到。
那端的女郎也沒有和她扯什麼,將手裏的手機遞給一旁喝酒的男人。
“小文文,找你的……”
“這又是哪家美女找?”
“我不就隻有你一個寶貝麼?”薑梓文接過手機的時候,一臉邪魅,不過那出口的話,也被這廂的瑾年聽了個真切。
對瑾年來說,是有些吃驚的。在她印象裏的他,可絕對不會是說這樣話的人。
“薑學長,是我。”對方還未問,瑾年先出了聲。
“你在哪,我們碰一麵吧。”
電話那端良久未說話,可最後還是給她報個了地址。
薑梓文真是在天上人間。
瑾年打車往那邊去的時候,車上的師傅還有些擔憂她,畢竟那地方龍魚混雜,一看瑾年就不是混那些場子的人,若是一不小心,被人欺辱去了也難說。
瑾年下車,小月月帶著她在天上人間的門口邊緣停下,正好裏頭的薑梓文走出來。
他沒有衣冠整整,身上的襯衫鬆垮,還印著女人的唇印,這樣的他簡直和平時判若兩人,就連額稍的發也染了色,雖是邪魅,可也讓人感覺到幾分的不正經。
瑾年雖看不見他此刻的樣子,可這才一近身,便能聞到他那渾身的酒味。
有那麼一刻,她感覺麵前的人,並不是她所認識的,好陌生,好陌生。
“你怎麼喝這麼多酒?”
瑾年微蹙眉,而他的回應,足夠冷淡,“找我什麼事?”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她提議,他卻有些不耐煩,“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得進去了,裏頭還有人找我呢。”
“為什麼要墮落?”瑾年沉著聲音,當麵對此刻這樣的他,她的心情有些難受,真的,難受。
可瑾年的難受,卻沒有換來他的同情,隻衝著她嗬嗬笑了聲,“其實,我也不知道。”
“我認識的那個薑梓文,那麼優秀,那麼潔身自好,那麼好的一個人去哪裏了?”
“可能……已經死了吧。”
“是不是因為繪景?”瑾年猜測著,她想一個人會突然變成另外一副摸樣,一定和情有關,但薑梓文卻再次冷漠了一聲,“……不關她的事。”
“一個人會墮落,肯定會有理由。”
“小學妹,你怎麼還是和在學校那樣,那麼愛管人閑事。”
“你是我的朋友,不管是在緯都,還是回了國,都是我的朋友。你有事了,我當然要關心你。”
“不管你和繪景之間發生了什麼……”
瑾年誠懇地說著,卻被他有些不耐煩地打斷,“咱能別提她了,行麼?”
“現在,隻要一聽到她的名字,就會讓我感到焦躁。我,一點兒也不想聽到她的名字。”
薑梓文這隱藏著情緒的話,讓瑾年心下了然。
果然,是因為繪景。
“小學妹,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人的心,都是肉做的……有些人的心,是石頭,不,比石頭還要硬,就和鋼筋水泥那樣……鋼筋還能被鋸斷,水泥還能被砸碎……但是,有的人的心,就是不管用什麼辦法都無法感化……我實在是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詞了……”
薑梓文說著,仰天嗬嗬大笑,可那笑裏,藏著多少的悲涼,沒人會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