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學校的時候沒有抄襲別人的作品。”
瑾年垂下頭,兩手交叉,一回想起以前的事,心裏還有些糾結。
隻是,她的話才剛說完,他便出聲,“我相信。”
“為什麼……相信?”
“因為你是瑾年啊,所以,我無條件地相信。”他輕笑,殊不知這話一下就融入進了瑾年的心底,就像烙印這樣印著。以至於到後來,回想起這話的時候,當時感覺有多甜蜜後來就有多撕心裂肺的痛。
“我知道這裏麵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才會讓別人懷疑了你。”
孟君樾的目光流連在她的身上,瑾年的手還被他抓在了手心裏,這一刻她感覺到了無限的溫暖。
“阿樾……”你真好。
她叫著他的名字,卻害羞說出後麵的那三個字。
其實,聽他這麼一句信任,已經勝過了千萬人的信任,她隻需要他了解她就好,因為她在乎的人也隻有他。
“你可以和我說說,你在學校時候的故事。我隻知道你現在的,都不知道以前的你是什麼樣的。”孟君樾微眯眼,他倒是很想知道她以前的那些事,他沒有參與其中的她的人生。
“以前的我,比現在的要活潑一點。”瑾年揚唇,心裏還有些在意自己的眼睛。因為看不見了,所以,她很多性格都收斂了,或者說已經被那些苦難給磨平了。
“我還真想瞧瞧活潑的你,是什麼樣子的。”
他開玩笑,瑾年卻因他的話,陷入沉思。
回憶起在緯都時候的那段日子,在那裏所發生過的事情,此刻還記憶猶新。
“那時候,我作為留學生去緯都深造,可是,那是一個很嚴格的學校,兩個月就要上交一次作業,但,我去的第二個月時候,就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瑾年緩緩開口,向他道來,孟君樾沒有再發出什麼聲音,就這樣隱形成一個傾聽者。
“出事的時候,是在交作業時候的前一天。我放在桌上的畫本,不知道怎麼地就不見了。下課時候,我明明記得把畫本放進了書包,可隻是去了趟洗手間,等我回到寢室才發現畫本沒了……那時候,我很害怕,因為剛進學校時候,老師就說過,如果第一次就審核不通過的學生,將要留級一年,而且還會在檔案上留記錄。我的夢想是當一個畫家呢,要是留了記錄,那對我以後的發展,肯定是有影響的。而且,隻有一個晚上的時間,我怎麼趕工都趕不出來。”
她學的是插畫,不是隻需要一張畫就可以了,那是像續集一樣,得有好多張,然後組成一個小畫本,那畫本,她當時是用了兩個月的時間才完成的。
所以說,一個晚上,根本就速成不了。
“後來我的室友幫我想了個辦法,她讓我去別人的手上買,等先過了這關再說。”
“當時,有一些家庭貧困的留學生為了能夠賺學費,除了自己的作業外,還會專門為一些不學無術的富家公子哥做槍手,然後私下交易。那時候,在聽到室友那麼說,我其實……挺手足無措的。我不知道這種東西,該去誰的手上買,更不知道誰賣這種東西。”
瑾年說著的時候,不免兩手蒙住了自己的雙頰,像是又回到了當時的感覺。
“那後來怎麼辦呢?”他伸手拉過她的肩膀,將她攬進懷裏,似像安慰。
“後來……依然還是那個室友,她給我找了買家,我花了錢,拿到了買來的畫本集,交了作業,然後順利過了考官的審核。”
“我以為,這事情就會這樣不了了之了。可沒想到,在審核結果出來的後一天,有人去和導師舉報了我的交易,那時候,我差點被開除學籍。”
“是道翰幫了我。”
瑾年說起馮道翰,心頭又是一陣感激,一旁的孟君樾則微微詫異,不過轉念一想,但是的他們是在緯都都互相認識,況且馮道翰還對瑾年心生愛慕,自然是會在這種事情上幫忙的。
“那時候……他跑遍了學校裏,學校周圍的垃圾場,幫我找到了屬於我的畫本。然後又讓人查出來,為什麼我的畫本會被人扔進垃圾箱。”
“其實這一切都是一場局。全是賣我畫本的那個人設計出來的。”
孟君樾聽著她的話,不由得心裏一驚,沒想到這人的城府竟會這麼深。
“他是因為家裏哥哥病重,想要籌錢,可又無處可尋,然後在我身上動了心思。他和我一樣都是海城人,也是同一屆去海城留學的學生,他大概是知道我的家世,也知道我能出的起他開的價碼。”
那個人應該挺了解她的家裏的情況,才會將目光瞄準在她的身上。
“我們都不知道這場交易會意外被人舉報,如果沒有人舉報,那個事可能也就那樣過去了,但後來被鬧發,那個賣我畫的人,直接被學校開除學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