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像是發現了她的秘密,誓就要將她送到國外。
她那時候不肯,可最終還是抵不過。
她為了保護二叔,毅然遠走,可是不想,她後來會和夢妮的爸爸發生了情感糾葛。
那時候,她並不愛夢妮的爸爸,隻是那他為精神寄托。
可是,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在有了夢妮後,漸漸放下對二叔那種禁忌的感情。
她以為這個事,隻要自己不曾提起,就會成為永久的秘密,卻不曾想,原來二叔一直都知道,現在又拿了夢妮做自己的生死籌碼。
她忽然感覺自己之前的那些付出不值得,太不值得了。
她也開始悔恨。
可是,現在唯一的希望,是二叔能夠放過夢妮。
她的孩子。
之前,她沒想過要將這個孩子生下來,可是緣分使然,她沒剝奪夢妮的生命,在成了母親後,她更加地在乎這個孩子。
可是,現在,這個孩子卻在她認為最親的人手上。
夢妮的哭聲依舊,繪景聽著,仿佛感覺一把刀狠狠地刮在心口。
“二叔……!”
孟天佑的刀子不肯鬆,繪景麻木到無力。
直到不遠處回想起一聲女音——“天佑!”
回眸,盧芳華一聲佛衣,手中還拿著菩提子珠子,高聲地對他喊,“天佑,放手吧!”
“芳華!”孟天佑一驚,“芳華,你你、你……你怎麼來了?”
盧芳華準備走上前,可一聲“砰!!”
是槍聲!
暗藏在角落的警察趁著孟天佑的放鬆警惕,開了槍。
槍聲響起的刹那間,孟天佑的胸膛血光四濺,瑾年是親眼看著那條血柱奔湧四射。
孟天佑倒在的時候,瑾年也暈倒在了孟君樾的懷裏。
瑾年感覺自己的世界都像安靜了那樣,她不再聽到什麼,這樣的黑暗,對她來說,有時候也挺好的……
*
瑾年這一昏迷,到了隔天的中午才醒。
醒來的時候,意外看到盧芳華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手裏拿著的佛珠不斷滾動,口中也默念著什麼。
在聽到瑾年的聲音後,才緩緩睜開眼。
“你醒了?”
瑾年有氣無力地點頭。
“阿彌陀佛。”
“你剛剛受了刺激昏迷了。”盧芳華接著道,瑾年抬眸,這才發現盧芳華原本的突發,此刻已被剪。
她似乎已經不再帶發修行了。
不覺心下一沉,盧芳華是決意出家了嗎?
瑾年想著,眉頭一蹙,忽又想到昏迷前所發生的那些事,連忙問,“繪景他們怎麼樣?”
“母女安好。”
“那二叔呢?”
“……”
盧芳華沉默,瑾年不由得想起孟天佑中槍後的慘狀,心頭的話脫口而出——“死了嗎?”
盧芳華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才對她道,“世間萬事,皆因果循環;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善哉善哉!”
話落,她便離去,瑾年看著佛衣包裹下瘦小的身子,不禁對她的背影喊道,“你要去哪?”
盧芳華頓住步伐,不過沒有轉身,隻是輕聲說道,“看到你平安無事醒來,我也就放心了,我該回我該回去的地方。”
“靜安寺嗎?”
盧芳華點頭,再無言。
瑾年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望著空蕩蕩的房間,瑾年心下不禁感慨,正準備從床上起來,卻見繪景從屋外進來。
“瑾年。”繪景喊了聲她的名字。
這是在相隔四年的時間後,她們第一次見麵。
繪景一直以為瑾年在那次意外後,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卻不曾想,會再和她見麵。
“你怎麼樣?”瞧到繪景臉上的憔悴,瑾年先開口問。
“我沒事。”
“夢妮呢?她被嚇著了嗎?”
“有點,不過,現在已經睡著了。”
“……”
“瑾年,我來,是想和你說一聲對不起的。”一陣沉默後,繪景開口。
瑾年一頓。
“其實,我早就知道二叔的一些事了,但是卻對你選擇了隱瞞。那時候我就和你說過,如果你知道了一些事,肯定會怨恨我的。”
“現在,你終於知道了……我想,你會怨恨我,也理應對我該有怨恨,我不會怪你,反而這樣,會讓我心安一些。但是不管,你對我有什麼想法,我隻求你,不要把情緒轉移到阿樾的身上。二叔的事,他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他很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