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裏站著的都是同小區的一些住戶。
瑾年雖看著眼生,大家平時都不怎麼往來,可她這樣被他抱著,幾乎一群人的目光都往她身上集中。
真是——羞死了。
但,更讓她覺得不知所措的,還是待上樓後,看到站在門口的人。
盧翊陽一隻手裏捏著鑰匙,另隻手裏提著一大隻購物袋,自上次之後,他已經很久沒來這裏了,所以,今個兒順道來這裏,又去了一趟超市,自然購物袋裏裝的都是瑾年愛吃的食物。
“你們……這是去哪了?”他微頓,遲疑著問道。
“她的腳,受傷了。”
孟君樾輕鬆地抱著人,很自然地說著。
瑾年正想從他身上掙紮下來,盧翊陽已開了門,他便直接將她抱進了家門。
“怎麼受傷的?”盧翊陽跟著走進房間,瞧到瑾年腳上被包裹的厚實紗布,眉間不禁一蹙。
“沒什麼,隻是被樹枝劃了幾下,有道口子罷了,不礙事。”她輕描淡寫,倒讓他擔著心稍稍放下,“那就好。”
“哥,你幫我送送孟先生吧。”
瑾年說著,但這話更像是逐客令,不過是客氣的逐客令。
站在一旁的孟君樾也不是聽不出來,但沒有計較什麼,隻是伸手一揮,大氣說道,“沒事,我自己走。”
“……”
孟君樾快步離去,心頭卻是在想,這個沒良心的小女人,這麼快就趕他走了。真是!早知道……
其實,他也不知道能拿她怎麼辦。
從小打到還沒遇到過這麼難搞的。
“你去郊外寫生了嗎?”盧翊陽聽到關門聲,知道是某人離去了,才坐過一旁的椅子上。
瑾年點頭,“嗯。”
“……”
“他跟著你一起去的嗎?”
瑾年微頓,她知道他問的人是誰,沒有隱瞞,又點頭,“嗯。”
“你都想好了?”盧翊陽再問,不過,這會兒瑾年卻有些不明白,“什麼想好了?”
“沒什麼……”
他緩緩地說著,也沒再理會她臉上的詫異,隻從椅子上起了身,“既然受傷了,就好好休息吧,我去把東西給你放進冰箱。”
“謝謝你啊,哥。”瑾年真誠地說著,這可真是一個貼心的哥哥。
“和我還客氣什麼。”盧翊陽笑,伸手便在她的額頭上摸了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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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年腳上的傷口大約過了三天後,才算可以下床走路,沒了疼痛之感,所以,可以照常上班了。
不過,這入了秋,就到了【輕】的小年會了。
田婉作為【輕】的主編,又是老板,自然忙的焦頭爛耳。雖然已經把很多工作都丟給了手下,但難免一些事,需要親力親為。
她又是個極其認真的人,所以,很多時候,都是最後一個下班的。
自然,每次樓下都會等著一輛接她的豪車。
這車駕駛位上不是別人,正是和她如膠似漆的丈夫——陸華笙。
陸華笙這個男人,是寧城裏的風雲人物。在寧城裏,提到他,幾乎沒有一個是不知道。可是,誰都沒有會想到這樣的一個男人,卻願意每天開著車子接妻子上下班,經常田婉加班時候,他就在樓下等,不會去催促,也不會隨意打擾妻子喜歡的工作。
時常,他這一等,便等到華燈初上。
待田婉下樓時候,他永遠都是給她一個微笑,春夏時候,會給她送上一支玫瑰,秋冬時候,會給她碰上一杯熱奶。
這些東西,其實都不需要花多少錢,隻看有沒有心做。
瑾年並不太清楚他們之間的故事,隻知道那是一個很愛田婉的男人,幾年前因為誤會分開過,後來重逢了,就在一起了。
她知道這裏麵一定經曆很多,雖然她並不全都了解。
但她倒是羨慕田婉,事業有成,做著自己喜歡的工作,實現了當初和她說過的那些理想。現在又是家庭圓滿,就連糖糖也是何其幸運的死而複生,感覺全部的幸運都落在了田婉身上。
作為她的朋友,瑾年自然為她感到高興。
“想什麼呢?”
這廂,公司裏下班的人都走了,瑾年為幾個客戶作圖的事,下班的有些晚,待走出辦公室門口時候,公司裏很多地方的燈都被關了。
身後響起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步伐。
轉身,回眸,見是田婉,眼角的餘光正好瞄到樓下的車子,便對她指了指,示意道,“你家陸先生又在樓下等你了。”
田婉尋著她指的方向望過去,果真看到樓下的車子,已經倚在車旁的男人,眸光裏不禁騰升起屬於小女人的感動,溫柔片片,嘴裏也喃喃地道了聲,“我家花生還真是每年如一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