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樹順著繩索,從上麵爬下來,道:“先下樓,再想辦法。”我們幾個,趕緊來到樓下。一幫人聚在一起,不由望著大廳中央死去的女生,都麵如死灰。陳文樹讓他們呆在一邊,徑直來到門前,我也跟著過去。陳文樹拉開黑色玻璃門,黑暗深淵,出現在麵前。陳文樹道:“跳進去。”我一愣,道:“為什麼?”陳文樹冷哼一聲,道:“你不是想死麼。”我嗬嗬一笑,道:“我可不想死。”
陳文樹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符紙,拿在手上,往黑色深淵上抹去。隨著他手的移動,黑色逐漸被抹去,出現一條光亮。透過光亮,能看到外麵的校園。我看得驚訝不已,讚道:“這麼厲害。”話音剛落地,“嘭”的一聲,符紙被一團黑色火焰燒燃,瞬間燒的精光。黑暗深淵上的光亮,也逐漸被黑色覆蓋住。我抿抿唇,轉過頭去,不由嚇了一跳。隻見那些學生,不知啥時候聚在後麵,眼中寫滿失望,隻有小男孩眨了眨眼。我咳嗽一聲,道:“你們在這看,會嚇出心髒病的。”他們去焦急不安,不肯散去。
陳文樹沒回頭,手擺了擺,道:“你們往後站點。”學生們馬上退了開來,我站在那,注視著陳文樹。陳文樹回頭看了我一眼,道:“包括你。”我默然點頭,回到人群中。小男孩拉著我,悄悄道:“哥哥,你很怕他?我也很怕他。”我捏著他耳朵,望著陳文樹背影,道:“你可以踹他屁股。”小男孩搖搖頭,道:“我不敢,要不你踹?”我磨磨牙,道:“他會揍大人,但不打小孩,記得踹他屁股。”小男孩癟癟嘴,把頭扭一邊去了。
陳文樹靜立良久,咬破指尖,在黑暗之門上寫了起來,血字剛勁無比,依次寫下:“天,地,人,和,罡,正,臨,破。”血字凝聚在黑暗之門,隱隱發亮,寫完七個字時,黑暗之門,已經出現不少裂隙,似乎開裂了。學生們也是目不轉睛,注視著陳文樹一舉一動。待他寫到“破”字時,一隻白皙的手,從深淵中伸出來,搭在陳文樹手上。接著一件黑色風衣,從黑色深淵中走出來,帽子下,麵容白皙冷峻。陳文樹縮回手,凝視著他,道:“滅魂師?”滅魂師黑色衣袖一揮,黑暗之門上的血跡,消失的一幹二淨,裂縫也被彌合。無盡的深淵,猶如當初。滅魂師低沉道:“你破壞了這個結界。”
陳文樹拿著黑傘,身子一轉,猶如蛟龍,往他身上擊去,冷道:“我還要殺了你。”滅魂師腳步一閃,避開這一擊,猶如鬼魅,來到場中央,冷然轉身,黑色風衣,在燈光下招展。陳文樹持著黑傘,擋住我們麵前。滅魂師緩緩抬頭,低垂的帽簷,黑色的眼眸,隱約閃亮,道:“臣服於我。”陳文樹冷笑一聲,我默然不語,其他學生,都驚恐的望著他。
滅魂師緩緩垂下頭,冥音在大廳內蕩漾:“你們永遠也不知道,我有多痛苦。”隨後雙手捏著風衣,逐漸捏緊,猛的一扯,風衣四分五裂。白皙的上半身,肌肉絕美無倫,一柄鋒利的劍,插在他胸口。滅魂師眼中被彌漫著一層黑色,捏著劍柄,逐漸拔了出來,道:“天庭的審判之劍,沒有殺死我,魔王把我收留。來自地獄的使者,我帶來了死亡。”一縷黑色的血液,從他胸口流出。他低著頭,展開雙臂,一陣冷風刮來,地上羽毛開始飛舞,不見他身影。大廳上,所有黑衣人,開始轉動起來。二樓順時針,三樓逆時針…依次在那轉動,轉動。良久後,冷風停止,所有黑衣人,也都停了下來,空洞的帽子,望著場地中央。
羽毛逐漸落下,一件黑色的風衣,蹲在地上,緩緩站起來,帽子下麵,是個黑色骷髏頭。樓上黑衣人見了,都交頭接耳,衣服顫動,空氣中,似乎蕩漾著笑聲。我冷汗冒了出來,望著黑色骷髏頭,喉結發幹:“滅魂師?”陳文樹也臉色凝重異常,其他學生,更加恐慌,聚在一起。小男孩轉過身,把頭藏在姐姐懷裏。
滅魂師嘴巴蠕動,道:“誰要做我盟友。”沒有人回答,滅魂師伸出骷髏手指,指著一個男生,沙啞道:“你。”男生驚恐的長大嘴巴,叫道:“不,不是我!”滅魂師手指一點,男生瞬間碳化,逐漸縮水,猶如幹屍,立著那裏。我見了,默然不語。陳文樹把黑傘拄在地上,道:“看樣子,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突然,有一個男生,不小心碰到一旁的幹屍。嚇得癱瘓在地,連滾帶爬的,往後麵跑去,轉了一圈,抉擇良久,來到大門前,拚命喘氣。陳文樹見了,飛速追上去,喝道:“不要!”滅魂師見陳文樹轉身,一躍而起,黑色風衣,在空中飛舞,碩大的骨指,握著黑色木杖,往陳文樹背心插去。
我大吃一驚,抓起地上繩索,猛的一甩,往滅魂師腳跟纏去。滅魂師木杖一揮,擊開繩索,已經撲到陳文樹身後。男生正準備跳進黑暗深淵,聽見叫喚,連忙回頭。卻見陳文樹已站在他麵前,空中一黑色骷髏,披著風衣,朝他們撲來。不由駭然長大嘴巴,指了指後麵,跳進黑暗深淵。陳文樹急忙轉身,持著黑傘,擋下一擊,躍到一旁。滅魂師落在地上,也沒追趕,飄回場中央,把木杖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