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往北的官道上,三人三騎不慌不忙的前行,一路上韋小寶和茅十八如一對冤家,時不時的拌一兩句嘴,聽得林浩暗笑不已。
韋小寶從未騎過馬,初時還有些害怕,被茅十八損了幾句,便壯著膽色騎了幾次,之後膽子大了起來,茅十八見狀,揮鞭往馬屁股打去,那馬發瘋似的朝前奔跑,直嚇得韋小寶麵如土色,連連呼喊,後麵茅十八哈哈大笑。
這馬在官道上馳騁了五六裏,速度仍不見慢下來,轉了一個彎,不遠處右邊岔道上一輛騾馬車緩緩駛來,車後跟著一匹白馬,馬上坐著個二十七八的漢子,也是向北而行。
眼見自家坐騎即將與那馬車來個親密的接觸,韋小寶哪見過如此陣勢,瞬間慌了神,嘴裏隻嘟囔著“讓開,讓開”,卻忘記去拉韁繩。
那趕車的馬夫見狀連忙將騾馬拉到一旁避讓,嘴裏罵道:“真是個瘋子!”韋小寶的馬也已經衝到跟前,隻見那騎白馬的漢子一伸手,扣住了馬頭,那馬奔的甚急,一扣之下,馬頓時立住,嘴裏噴著白氣,卻不能向前一步。
這時,騾車中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清澈如鈴,婉轉悠揚,問道:“白大哥,出了什麼事?”
那漢子輕笑一聲,回道:“沒什麼,不過是一個不知死活的毛小子。”
韋小寶聽到那漢子的輕笑,以為是嘲笑自己,大怒道:“你才是不知死活呢,老子騎馬正快活,卻碰上攔路屍,擋住了,擋住了老子……”一口氣沒喘上來,伏在馬背上,不料馬長嘶一聲竟前腿離地躍了起來,韋小寶沒有抓牢韁繩,“哎喲”一聲,滑下馬來,在地上大叫:“哎喲喂,哎喲喂!”
那姓白的漢子聽得韋小寶出口傷人,正欲發作,便見他摔下馬來,不禁朗聲一笑,不在理他,跟著騾馬朝前走了。
林浩和茅十八這時也已騎馬趕了過來,見韋小寶在地上哀嚎,林浩關心的問道:“小寶,你怎麼了?摔著沒?要不要緊?”
韋小寶看兩人過來,便停止了哀嚎,怕讓他們看自己笑話,聽得林浩關心自己,心裏一暖,回道:“倒是不打緊,不過卻給一個臭小子攔住了去路,真是氣死老子了,哼!”
茅十八見韋小寶並無大礙,覺得不能再讓他單獨騎馬了,不然指不定又得捅什麼簍子,就讓他坐在自己後麵,共乘一騎,韋小寶經此一嚇,也欣然同意。
於是,三人兩騎朝北而去,馳出約莫三十裏許,卻已接近正午,三人來到一座小市鎮上。三人下了馬,在鎮上找到了一家飯店,準備吃上一頓後休息一下再趕路。
小鎮之上,並無特色菜肴,三人便要了幾碗麵條,一盤西紅柿炒雞蛋。林浩和韋小寶平時在妓院吃飯,一向是跨坐在廚房的門檻上,上不得桌子,吃的還是殘羹剩飯,哪裏像今天一樣堂堂正正的坐在桌子旁吃過飯?林浩作為穿越者,倒也沒什麼,韋小寶卻是心中大樂,雖是一般的麵條,卻也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