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現在你還是沒有受傷,那麼就證明我的計算沒有錯啊。”說到這裏,方素依抬頭看向保安休息室牆壁上的掛鍾,輕聲說道,“早上的時候我看見你的秘書範恩婷,她似乎和昌日IT的一個員工說你今天要開會的,如果你還不去,大概昌日IT的人都會很擔心新老板跑路了。”
瞟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鍾,付清弛便再次從椅子上起來,抓起了麵前的一些文件和自己的公文包,不滿的盯著方素依如此說道:“為女人與小人難養也,古人誠不欺吾!”
方素依微笑的目送付清弛的背影離開保安休息室,然後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要對付付清弛那樣固執又倔強的病人,以毒攻毒的強硬手段也不失為過,她就得讓付清弛明白“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寧得罪先生,莫得罪醫生”的真理!
說她無證行醫?那麼她就要讓付清弛看看怎麼樣才叫做“妙手回春”!
因為早上的小意外耽誤了時間,所以付清弛不得不自我加班,然而在這已經過了下班的時間,難得那向來是得過且過的秘書小姐突然像是良心發現一般勤奮工作,自告奮勇的留下來陪自己加班,付清弛並沒有異議,作為利益主義者,他絲毫沒有半點認為需要如於明浩那般,對於女員工就得有憐香惜玉,絕不加班之類的想法……
在眼角的餘光落在角落處的垃圾桶上時,付清弛竟然想起了早上那因為從高處摔下而變得支離破碎的塑料刷子以及那個穿得一身橙色的方素依,還有自己的心理障礙。
對某一事物的恐懼症發作那樣的感覺付清弛非常清楚,雖然他和陌生的、不熟悉的異性麵對麵交流問題也不大,隻是倘若需要有什麼肢體接觸的時候他就會覺得對方宛如洪水猛獸,然而別人因此而幻想到那些關於他童年受到了什麼歐巴桑非禮的遭遇都是扯談,但最後他還是認為難以想像有一天自己會和一個女子成婚生子。
他害怕的其實不是異性,而是那種同床異夢,虛假幸福的偽裝。
討厭所有的偽裝,討厭說謊的人,可是他自己又何曾放下過偽裝?
一個人的精神壓力過大的時候就會有一種消極怠慢的情緒,付清弛背靠在寬大的皮椅靠背,那種軟硬適中的靠背其實並不是真正的舒適,它把人包裹進去的同時又要表現出一種拒絕的感覺來,讓他覺得自己怎麼調整坐姿都不舒服,或許因為這昌日IT公司不過是他在別人手中搶來的,這屬於舊老板的辦公室裏都帶有著IT工程師之類幹硬的感覺,這是不適合在IT方麵“不學無術”的他吧?
冷冷的嘲笑著自己,仿佛一直以來他不曾做過一次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如果說他的人生有收獲,那麼必定是於明浩這個任由他如何無理、驕傲,都會耐心包容的好友吧,隻是付清弛不會忘記,因為同樣是年紀輕輕就失去了雙親的於明浩,也不過是自己為了可以脫離付氏集團的一個棋子罷了,他渴望證明自己,但是卻隻能找到利用別人的方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