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去年的九月13號,七年級新生軍訓結束,所有班級列隊在操場上進行彙報演出。
那天豔陽高照,熱得就像夏天,穿著軍裝的學生個個滿頭大汗。她的班級排在最後,她和學生一直站立在操場中央,觀看其他班級表演。長時間的站立,她早就有些身體虛脫體力不支了,她強打精神,一遍遍對自己說:“再堅持一會,再堅持一會……”,沒有人發現她的異常。輪到她班時,她勉強舉起相機為同學們拍照,才拍了不到三張,她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醒來時就像今天這樣躺在醫務室的護理床上,床邊坐著毛翰江校長。當時她也是笑著對毛校長說“謝謝”,毛校長也是像喬以安這樣嗔她:“還笑,把人嚇死了,以後不許這樣了。”
“來,趕快吃點東西。”校醫一手端著一份食物走進來,熱情地招呼著。
喬以安忙伸手接過來,對她說:“讓我來吧。”
校醫送來的是兩個雞蛋一個豆沙包和一小碗稀飯,喬以安先把豆沙包遞給她,然後低頭給她剝雞蛋,那麼小的一個豆沙包,柳雲夕兩口就解決了,伸著手放在喬以安麵前等雞蛋,看她餓成這樣,喬以安一臉的心疼,一邊急急地剝雞蛋,一邊叮囑:“慢點慢點,噎著了。”柳雲夕完全不顧形象,搶過他還沒剝完的雞蛋,急急地往嘴巴裏送,卻又把蛋黃剔出來。看得那校醫笑起來,喬以安也笑,那是寵溺的笑,心疼的笑。
柳雲夕三兩下就把包子雞蛋稀飯全掃光了,喬以安拿起碗碟起身說:“我再去跟你拿些,餓鬼。”
“不要不要,我飽了,沒事了,現在去會場,我發言還沒完呢。”說著話,她已經穿好鞋子下地了。
“什麼發言?典禮已經結束了。”喬以安看著她,又疼又愛。
“啊!那典禮不是被我搞砸了?校長生氣了吧?”柳雲夕小心地問。
“你沒事就萬事大吉了,一個典禮哪有人命重要。”喬以安扶住她的雙肩,萬分慶幸的樣子,末了又悄聲補一句“尤其是你的命。”
“什麼?你說什麼?我沒聽見。”柳雲夕故意大喊大叫。
那個校醫見他倆這樣,早已明白這對年輕人怎麼回事了,所以悄悄退了出去。
見那校醫出去了,還帶上了門,喬以安一把抱住柳雲夕,就要吻上去。柳雲夕用手擋住他,輕“噓”一聲,說:“喬主任,我該回教室了,我還有課呢。空堂了你不罰我?唔——唔——你——”喬以安才不管那些,深深吻下去……
“嘻嘻——嘻——嘻嘻”
突然,柳雲夕隱約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和一陣隱忍的笑聲,她慌忙推開喬以安,朝那聲音望過去。果然窗戶外麵幾個身影一閃,不見了。柳雲夕急跑過去拉開門,就看見歐陽雅雅和陳思思幾個女孩嘻嘻哈哈地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