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1 / 2)

十月二十一日下午六點,溫州人民醫院,外科302房。

喬以安站在窗邊,進入視野的是朦朧連綿的遠山和與遠山相接的灰色的天空。在那遠山與灰色的天空下,光華學校就坐落在某個角落。

剛剛袁雅竹校長打來電話,把柳雲夕的事情跟他講了,最後又告訴他,宋紹榮為了保全柳雲夕,一個人攬下了所有的責任,現在已被停職。

電話裏,喬以安隻問了一句:“柳雲夕沒做任何解釋嗎?”“是的,沒作任何解釋。”袁雅竹的回答幹脆利落,不容置疑。

稍後,袁雅竹問:“你什麼時候去深圳?”

安排他去深圳的調令早都到了他手上,把他和深圳分校的教導主任對調,他什麼時候過去,那邊就什麼時候過來。

“我不去深圳。”喬以安說,幹脆利落。

“不去?不是已經決定了嗎?”顯然,這讓袁雅竹很意外。

“那是你們的決定,不是我的。”喬以安語氣強硬起來。

“……”

“沒其他事掛了。”喬以安掛了電話,就一直站在窗邊。

柳雲夕怎麼會作弊,隻是為了一個朗誦一等獎,而又因為這個獎跟年終獎金有關?怎麼可能?這不是他認識的雲夕,他的雲夕是那麼純良率真,又那麼獨立自尊,怎麼可能會為了這麼一點小利失去人格?不,即便是拿生命去交換,她也會選擇人格與誠信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遇到這麼大的事情,她居然不給他來電話,是不好意思,還是不信任他?宋紹榮為了保全她,竟承擔了所有的責任,甘願被停職?如果事情蹊蹺,雲夕為什麼不作任何解釋就讓宋紹榮替她受過?難道……

喬以安突然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喂,4S店嗎?機場高速出口出車禍的車子修好了嗎?”“您好!喬先生,您可以取車了。”對方禮貌地回複。

溫州到牛市的高速上,喬以安的車子風馳電掣。

他一刻也等不了了,他要去見他的雲夕,他的雲夕此刻一定在盼著他,呼喚他。她蒙受這麼大的冤屈,一聲不吭,獨自承受。他仿佛已經看到她無助又無奈地望向溫州的求助的眼睛,聽到她內心急切的呼喚:“以安,你快回來,我撐不住了。”

……

晚上十點,光華學校教師宿舍樓601房。

喬以安輕輕敲響了柳雲夕的房間。

門開了,柳雲夕一身水藍睡衣,長發披肩。看到喬以安,驚訝地張大眼睛:“以安,你——我——”小嘴以被喬以安堵住,那熟悉的暖暖的男人的氣息瞬間將她籠罩包圍,她一陣暈眩,忙伸手將他緊緊環住,眼睛輕闔,雙唇自覺張啟,喬以安迅速闖入,與她熱烈纏繞……

兩人癡纏的身體從門邊挪到了床沿,剛一觸到床沿,喬以安就將柳雲夕壓了下去,熱烈地肆意地舐吻著她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膚。

這個吻仿佛吻了一個世紀,從久遠的年代穿越塵世浮華跌撞到眼前,柳雲夕所有的疑惑冤屈彷徨在這個綿長熱烈的吻中消融釋放,什麼都不重要,這個男人,擁著她吻著她的男人,她見第一眼就深深戀上的男人,將她帶入人間四月天的男人,才是她的全部,她的世界。

……

“雲夕——你好嗎?”喬以安的聲音就在耳邊,柔柔的暖暖的,雲夕貼在他懷裏,閉著眼睛,沉醉甜蜜。

“嗯,我——現在很好。”她盡量控製,還是忍不住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