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雲夕呢?
自從那天在樓道裏在喬以安的懷中聽見袁雅竹說他和袁香竹要訂婚的話時,她不自己覺地驚了一下,隨即就看向喬以安,喬以安有些意外,但很快就顯出十分的淡定安然,就像在溫州醫院袁香竹說自己是他未婚妻時的表情一樣,讓柳雲夕安穩踏實。
把她送回宿舍後,喬以安拿出醫院開回來的藥,一樣樣交代,又叮囑她晚上睡覺時腳一定要墊高,多冷敷幾次等等,感覺都安排妥當了再沒遺漏,他才親一下她離開。而對於剛才樓道裏袁雅竹的話,兩個人都沒有提及。
待他離開後,柳雲夕立即陷入沉思,敏感的她已經嗅到了不祥的氣息,而且馬上聯想到他父母來光華的事情,喬以安之所以獨自去見父母,不帶上她,也一定跟訂婚有關。雖然他還是那麼平靜淡定,但心思縝密情感細膩的柳雲夕還是從他的言語間捕捉到了他內心的隱隱的不安。
當初袁香竹出現時,柳雲夕隻覺得荒唐,這個年代哪還有什麼指腹為婚?所以她一點也不緊張,她相信喬以安最終的選擇一定是自己。所以從一開始她就沒把袁香竹放心上,隻要喬以安不願意,解除婚約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現在,她不再像最初那樣自信平靜了,事情一定不是她所想像的那麼簡單。她雖不知道喬以安麵臨著怎樣的處境與困難,但是她還是選擇相信喬以安,相信他一定能應付,最後一定會遵隨本心選擇她而不是袁香竹。她也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既然喬以安不說,她自是不會去問。
可是一連幾天喬以安音訊全無,就像國慶期間一樣,突然消失了。電話不接,信息不回。這讓本來就有些不安的柳雲夕更加惶恐了,閑下來的時候,她就盯著手機,滿腦子都是喬以安。可是不敢撥他,也不敢發信息,她實在是沒有勇氣再一次聽到電話無人接聽的忙音,也沒有勇氣麵對每一條發出的信息都石沉大海的事實。
等吧,靜靜地等吧!他會給自己答案的,無論是什麼,總會來的。
“雲夕姐姐,喬主任回來了,你知道嗎?”後麵的韋舒湊上來,悄聲問她。
“哦。”柳雲夕輕應一聲,再沒下文。
“雲夕姐姐,你們吵架了?”韋舒追問過來,聲音仍是很低。
“沒有。”柳雲夕頭也不抬,埋在作業裏。
沉默幾秒,韋舒一咬唇,鼓起很大勇氣似的,趴到她耳朵上:“你當我是傻子嗎?看不出你們的情況?”
柳雲夕終於被激到,僵止了一切動作,抬眼看著韋舒,不語。
那是怎樣的眼神啊?困惑、失落、孤寂、無奈在那深深黑黑的眼眸裏交迭更替,看得韋舒心裏慌慌的痛痛的。
“走,雲夕姐姐,我們去小花園走走。”韋舒拿下她的筆,拉她起來,挽起她就走。
剛拐下二樓,迎麵撞上喬以安,他拿著一個文件夾,好像剛從外麵回來。見到她們怔了一下,隨即微笑著招呼:“雲夕,韋舒,你們出去嗎?”韋舒看看他,又看看柳雲夕,突然說:“雲夕姐姐,我肚子疼,要蹲廁所。”話沒說完,人已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