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安看著懷中單薄弱小臉色蒼白的柳雲夕,心口一陣刺刺辣辣的痛。如果從頭來過,一切回到原點,他一定不去打擾她,一定不讓她知道他愛上了她,一定隻會遠遠地觀望她,欣賞她……
可是現在,他懷中的她就像一朵枯敗的花兒,毫無生氣,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他。她說過,他是她的人間四月天,現在沒有了他,她的生命就進入了蕭瑟冷寂的秋天,迅速枯萎凋零了嗎?
可是,你若枯萎凋零,我又如何能夠安好?
不到半個月,喬以安就抱著柳雲夕進了這個醫院兩次。
進入前廳時,提前去掛號的韋舒已經掛好號候在那裏了,兩人一碰上就急忙往電梯口趕去,內科在二樓,可電梯顯示還在五樓,喬以安不願等,直接從旁邊的樓梯上去,韋舒一見,連忙跟上。
果然被喬以安言中了,柳雲夕是急性腸炎。
不到十分鍾,柳雲夕躺在病床上,掛上了點滴。
到這時,喬以安才真正放鬆下來,從韋舒手上接過水,大口喝起來。
“你看著,我去洗把臉。”喬以安對韋舒說。
“嗯,去吧。”韋舒回應,“你出了好多汗呢。”
喬以安才走不一會,柳雲夕醒了。看見韋舒,展顏一笑,深深柔柔的眼睛裏全是“謝謝”。然後,她的目光越過韋舒,在最大的範圍內搜了一遍,漸漸地眼睛裏的那點笑意一點點淡了下去。
“他出了好多汗,去洗手間洗臉了。”韋舒笑看著她,過一會又說,“雲夕姐姐,喬主任明明是喜歡你的,為什麼要跟袁校長妹妹訂婚呢?”
“別胡說,給他聽見。”柳雲夕輕聲阻止她。
果然,她話音剛落,喬以安就進來了。一見柳雲夕醒了,滿臉都是笑,“醒了?現在怎麼樣,感覺好些吧?”
柳雲夕沒作聲,眼睛輕闔一下,就像喬以安之前在溫州醫院一樣。
也真是奇怪,之前難以忍受的痛,這藥水一下去就不疼了,整個人也輕鬆起來。
喬以安正要說話,電話響了,是袁香竹。
“以安,你在哪?吃飯了。”
喬以安抬手看一下表,真的到了飯點,快十二點了。他看一下柳雲夕,再看一下韋舒,說:“哦,你自己吃,我在外麵。”
“雲夕姐姐,你餓了吧?說,想吃什麼?”韋舒一步蹦到柳雲夕麵前,笑看著她。
“韋舒,你先去吃吧,給雲——柳老師帶些白稀飯就好了,醫生說了,這兩天要多吃稀飯。”喬以安收起電話說。
“哦,那你呢?不吃嗎?”韋舒問。
“給我帶個快餐吧。”喬以安看一眼柳雲夕。
“好嘞,走啦。”話音一落,人就沒了。
不到三秒,她又旋風般回來,一個急刹車,站到喬以安麵前,小手一伸:“沒帶包。”
是啊,事情突發,走得又急,兩個人不但沒帶包,連手機都沒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