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冉隻顧著自己感時傷懷,沒想到說的人雲淡風輕,聽的人感同身受,一旁的柳雲夕早已淚流成河淚人一個了。
“你怎麼悲情成這樣了,你要真的放不下,就去找他唄,把他搶回來,做不了聖人,就做真人。”李夢冉扳著她的肩膀說。
“……”
“雲夕,我說——”
“夢冉,你別說,隻是時間的問題,給我時間,我會出來,會活回自己。”柳雲夕打斷她。
說完這幾句,她側過身去,背對李夢冉,“睡吧,明天幾個小時的車程呢。”
話是這麼說,可哪裏睡得著?不過是想安靜而已。
既然已經答應歐陽她們,不離開光華,那與喬以安難免碰麵擦肩,與其躲閃支吾,不如調整狀態大方麵對,讓彼此安心坦然。隻是這一個“坦然”說來容易,做起來有多難,隻怕不在其中,卻是很難體會個中滋味啊。
一個多月了,她除了忙起工作時,大腦清醒思路明晰外,閑暇時候,整個魂魄都隨那喬以安去了,喬以安就像童話中的魔咒一樣,控製著她,霸占著她,讓她不得片刻安寧。
接下來的日子還有那麼長,難道每一天都要這麼數著分秒熬下去嗎?柳雲夕心裏很清楚,如果她不釋懷不盡快走出來,坦然麵對喬以安,喬以安是無法釋懷坦然的,這個主動緩解氣氛改變局麵的人必須是她柳雲夕。
放了自己,也就放了喬以安。有時候放手也是一種愛,不是嗎?
普陀山之行,柳雲夕真的像是被神靈超度了一般,改頭換麵脫胎換骨了,整個人神清氣爽充滿活力。
她的變化讓一車的人都莫名興奮愉悅起來,跟來時的氣氛完全不同,從出發到回到學校,沒一個人睡覺,四個大人鼓噪得跟孩子一樣的,沒了正型。
回到學校,與李夢冉和毛翰江道別後,柳雲夕一頭撲進元月賽課的準備中,不管名次怎樣,總是要認真對待的,不能讓對自己寄予厚望的人失望。
一年一度的賽課已然成了光華的傳統,年齡五十歲以下的每個教學人員都得參與,裁判隊伍龐大,由各教研組組長和教學領導組成。賽課課題統一,由教務處統一選題,提前三天給出課題,上課班級抽簽決定,參賽教師不得在任教班級上課,還未賽課的老師不得觀摩同學科老師的課。
基本操作流程與往年一樣,隻是袁雅竹校長為了彰顯賽事的重要性,引起各位老師的重視,在獎勵上加了一個籌碼,即獲獎人員除了獲得應有的獎金外,成績還與年終星級考評掛鉤,並且所占比重很大。這樣一來,那些有望獲獎的老師們便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就像八仙過海,都拿出了看家本領。
隻是任何事物有利必有弊,袁雅竹的這一改革,既激發了老師們的競爭意識,某種程度上也提升了老師們的業務水平,但也滋生出了一些負麵影響。聽說已經賽完課的數學組,就有老師不服數學科組長俞維的成績,公然放話說俞維故意壓低他的分數,目的是想抬高自己。
放假當天,語文組七年段賽課課題已經通過校訊通發出來了,是畢淑敏的散文《幸福盲》,當天晚上,柳雲夕已經初步寫好教案並製作好了課件,接下來還需細讀精讀深讀文本,認真斟酌教學重難點,精心調整課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