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到派出所做完筆錄一出來,喬以安就要去女人街。
柳雲夕知道,這一趟非去不可。
民警告訴他們,是接到女人街一家店的老板娘報警才出警的。不用說,這個幫忙報警的人很可能就是他們之前交流過的那個老板娘。
喬以安迫不及待要趕過去,雖說有感謝之意,但主要還是想查清買手鐲的人。
柳雲夕呢,磨蹭著抬不起腳。喬以安見了,才想起她一早就嚷著餓了,折騰到現在還沒填點東西呢,這會應該是餓得沒力氣了。
於是他問:“去哪吃飯?想吃什麼?”
他這一問,正合柳雲夕的意思,連忙接口:“虧你還記得吃飯,去吃魚頭火鍋吧?”
“魚頭火鍋?牛尾路那家?”喬以安問過來,又說,“好,打車去,吃完再回來。
“不要打車,你開車,吃完直接回學校。”柳雲夕說,“我還有好多事呢。”
“不去女人街嗎?”喬以安有些奇怪,“總得謝一下人家幫忙報警吧?”
“報警是一個公民的義務,謝什麼?下次有機會再謝唄。”柳雲夕回。
“你是怕我查出那個買手鐲的人吧?人家這麼對你,你還替他考慮,你是觀世音嗎?”喬以安一句道破她的心思。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還是好好的沒事嗎?這就好了,又何必追究真相呢?”柳雲夕說。
“你有沒想過,你一次次忍讓,隻會讓他得寸進尺,而且,你認為這樣的人還適合做老師嗎?”喬以安問。
柳雲夕沉默了。
喬以安說得不無道理,隻是她總隱約感覺這事可能跟王書敏有關,雖然她一直並不喜歡這個人,但也不想她因此被學校開除。聽俞維講她家條件不是很好,來到光華也是費了些周折的,並不容易,關鍵是她教的社政成績不錯,還算是個好搭檔。
“這樣吧,我們隻去感謝老板娘,其他事情先放著,你讓我來解決,我保證以後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好不好?”柳雲夕看著喬以安,一副懇求的樣子。
喬以安迎著她的目光,思考幾秒,點點頭:“依你。”
柳雲夕嫣然一笑,“謝謝你,喬主任。”
他們在經曆徹骨的傷與痛之後,終於心無芥蒂,能夠坦然相對了。兩個人愉快地打車到了女人街,直接奔向“仿真精品”的小巷,來到那個老板娘的店鋪。
老板娘一見他們就大叫起來:“哎呀!是你們——你們怎樣了?天哪,還受傷了,打起來了?包呢?哦,還好,包搶回來了。那個人呢?抓住了還是跑了?”
柳雲夕和喬以安微笑著靜靜地看著她,待她一口氣問完之後,喬以安才說:“老板娘,我們是回來謝謝你的,多虧你幫忙報警,不然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呢。”
“謝啥。我最痛恨那些年輕力壯的後生遊手好閑不務正業,做點什麼不好,非要偷雞摸狗禍害人。這年月,隻要有手腳,勤勞肯幹,就有飯吃,就有好日子過。”老板娘忿忿不平、嘮叨不停,真是俠肝義膽,聽得柳雲夕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幾分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