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俞唯是在客觀評價柳雲夕的課,不如說是他對喬以安做出的判斷。他相信喬以安,看得清事實,能為柳雲夕爭回公道。
喬以安呢?
柳雲夕離開他辦公室後,他就去找陸副校了。陸副校一見他就說:“正要給你打電話呢,她怎麼說?是怎麼回事?”
原來他知道喬以安剛才找柳雲夕了解情況了。
喬以安便把照片的事情告訴他了,說完看著他,等他做出判斷。陸副校低頭沉思了大約一分鍾,然後抬頭看著他:“照你這麼說,是那宋小玥盜用了柳雲夕的課件囉?”
喬以安頷首微笑,並不說話。
“照片是你拍的,你隻給了柳雲夕,宋小玥卻在柳雲夕前麵用上了,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宋小玥盜用柳雲夕的課件,不是這樣嗎?”陸副校再次看著喬以安,期待他的意見。
這時喬以安才開口說話了:“宋小玥有沒有盜柳雲夕的課件我不確定,但是我能確定,她一定是用了柳雲夕的課件。”
“就是盜用嘛,不是一回事嗎?”陸副校奇怪地看著他。
“盜與用是兩回事,陸副校。”喬以安迎著他的目光說。
“兩回事?”陸副校的疑問更深了。
“如果讓您來定罪,哪個輕哪個重?”喬以安問。
他這一問,陸副校才顯出恍然的樣子,還真的不是一回事,但也不能排除是一個人的行為啊。所以他問:
“你就那麼肯定課件是有人偷給宋小玥的?”
喬以安點頭。
“說說看,有什麼依據?”陸副校的神色突然嚴峻起來。
“您還記得十月月考有人舉報柳雲夕漏題嗎?那時候柳雲夕就知道是誰偷了她的試卷,但是她不肯說。在她賽課前,又有人舉報她受賄,我跟她一起去查手鐲的來曆,差點就查出買那個仿真手鐲借此誣陷她的人,柳雲夕好像又知道是誰的樣子,不肯查下去了。我猜想,這兩件事情應該是同一個人所為。”說到這裏,喬以安頓了一下,正準備接著說下去,被陸副校接了過去:
“我明白了,這個人跟她同一個辦公室,這次又是他盜了柳雲夕的課件,並把它交給了宋小玥。這麼說,宋小玥知道課件是柳雲夕的,然後故意用了其中一個環節,自然給她冠上‘抄襲’之名,取消評比資格。”
“可惜宋小玥不知道照片是我拍的,隻有柳雲夕才有。”喬以安接著說。
“既然這樣,把宋小玥叫過來問問不就知道那個人是誰了嗎?”陸副校說著話拿起了電話,準備撥給宋小玥。
喬以安伸手製止了陸副校的行為,看著他說:“您知道了真相,準備怎樣處置這兩個人呢?記過?通報?還是辭退?”
經喬以安提醒,陸副校陷入了沉思。
不管另一個人是誰,光光宋小玥,她這種觸犯教學常規的行為,按光華的製度,不但要嚴格處分,還要通報批評,並且她還不是初犯,如何處罰才能既震懾人心又讓她欣然接受不會有過激反應呢?
陸副校考慮的“過激反應”是擔心宋小玥會因為處罰突然離職。這一點不是沒有可能,也正是喬以安所擔心的。客觀地講,宋小玥是個能力很強的老師,無論是教學還是管理,都有自己獨特的一套,成效是數一數二的,再給她曆練幾年,必定成為光華的中流砥柱。一旦她離職,招個老師不成問題,但是恐怕招不到像她這樣有潛力的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