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安才把電話放到耳邊,柳鬆的哭腔就傳過來。
“柳鬆,怎麼啦?”他問,心裏猜測應該是輸錢了。
果然,柳鬆拖著長調叫一聲“姐夫”後,就轉到了正題:“我被騙了,錢全沒了。”
“被騙了?被誰騙了,怎麼騙的?”喬以安有些奇怪了,莫不是賭博時被人出老千了?
“我跟人合夥進了一批山貨,今天去取貨,合夥人卷著貨款跑了,對方不給貨,怎麼辦,姐夫?”柳鬆哭腔哭調地說。
喬以安頭腦立即運作,迅速判斷柳鬆所說的真假,聽他聲音那麼悲慘,不像假的,說不定這次是真的在做生意呢,柳雲夕想必是對這個弟弟成見太深吧?
“你別急,慢慢把事情說清楚。”喬以安安撫道。
柳鬆就邊哭邊訴,總算把事情講明白了。
原來他囤貨一直都有個合夥人,合作幾次後都賺了一些錢,柳鬆對那合夥人越來越信任放心,這一次的貨款全都交到他手上,讓他張羅進山貨。今天,他按照合夥人的交代,開車過去領貨,人家說沒有這個單子,再打合夥人的電話,怎麼也打不通了,才知道被合夥人騙了坑了。
“那合夥人你之前都不認識的嗎?”喬以安問。
“認識,我初中同學,一個鄉的,他們村離我們村不遠。”柳鬆回答。
“那你可以去他家找他呀。”
“他跑了,不在家,還跟家裏人說他不回家過年,現在他家人也找不到他。”柳鬆哽聲說。
看來是真的,柳鬆確實被同學給坑了。
“那現在怎麼辦?我幫得上忙嗎?”喬以安問,他是真地想幫他。
“我所有的錢都壓在這批貨上,本來想這單做完可以還你的錢,還可以好好過個年。現在一分錢都沒有了,再想囤貨不可能了,隻是你的錢恐怕一時還不了了。”柳鬆說。
“我的錢不著急,家裏還好吧?”喬以安問。
“好,媽媽上次手術後恢複得很好,現在都能做很多事情了。她經常說到你呢,你到我們這邊過年吧?”柳鬆又扯到這事上了。
“那就好,那就好,沒其他事先掛了,再聯係啊。”喬以安急忙把電話掛了,他就怕柳鬆一會又提起什麼“認親”的事來。
柳雲夕啊柳雲夕,一個人應該用發展的眼光去看待別人,怎麼能用老眼光看柳鬆呢?事物是發展的,人也是變化的嘛。
看來,喬以安對柳鬆是深信不疑了。
柳雲夕呢,離開喬以安回到辦公室後,就想起歐陽交代的事情——找王書敏要回紙條。
可王書敏已經上課去了,得等她下課。
“雲夕,班主任手冊今天上交,你交了沒?”俞維走過來問她,手裏拿著手冊。
“多虧你提醒,差點忘記。”柳雲夕從書架上抽出班主任手冊,遞給他,“謝謝!”
“不檢查一下?全填好了,沒遺漏?”俞維笑看著她,感覺哪裏不對,又俯下身子,仔細看著她,“你哭了?”
柳雲夕躲開他目光,“嗯。”
“怎麼了?”俞維立即關切問過來。
他這麼一問,柳雲夕又想到上官的遭遇,眼圈一紅,淚就湧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