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會在喬以安的歌聲中落下帷幕,每一個人都載著滿滿的祝福與期待離開席位,走向回家的路。
不大一會,滿滿的一操場人就散得稀稀落落了,隨之而來的是行李箱輪子摩擦地板的聲音,柳雲夕也在其中。她行李不多,就一個小小的箱子,還有些癟。
“就這些?”喬以安質疑的口氣。
“嗯。”她應。
可是別人怎麼都大包小包好幾個,還都鼓鼓的?
“我就帶了些換洗衣服。”柳雲夕說,“總共也不過二十幾天假。”
“哦——”喬以安應一聲。
一直小心翼翼,怕卷入非議中的兩個人,此時在眾目睽睽之下倒顯得坦然自若,根本沒有躲避的意思。喬以安把柳雲夕的箱子往後備箱一放,兩人便一同上車了,誰也沒管周圍投過來的目光。
就在喬以安發動車子,準備走的時候,袁雅竹過來了。她趴在車窗上說:“喬伯伯在貴賓房等你,叫你速去。”
喬伯伯?他父親?
柳雲夕迅速看向喬以安,餘光瞥見袁雅竹正緊盯著自己。
“知道了。”喬以安應一聲,並沒熄火的意思,而是準備起步了。
“以安——”一個聲音遠遠地傳過來。
董事長?
柳雲夕再次迅速看向喬以安,眼睛裏滿是問號。
喬以安看她一眼,說:“你等一下。”車門一開,下去了。
“父親。”喬以安朝董事長走去。
父親?他叫他父親!他居然是董事長的兒子!他真的是董事長的兒子!
柳雲夕像被雷劈了一樣,定在位置上,動彈不了。
喬以安很快把董事長帶到一邊,柳雲夕看不見董事長的麵容,但是從喬以安說話的樣子和動作中,她看得出他們起了爭執。直覺告訴她,她應該下車,自己坐車去飛機場。
這樣想著,她開了車門準備下去,可是喬以安叫住了她:“你幹什麼?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說話時,喬以安已經到了車前,開了車門,一隻腳已經踏上了車子。
柳雲夕看見董事長緊緊盯著這邊,不,是緊緊盯著她,但是,好像沒有生氣。
她的心才稍稍安了一些。正準備調整坐姿坐好來,她又突然想起袁雅竹,眼睛便在車外搜索,不見了。
車子開出學校那條路,向東駛到紅綠燈處時,喬以安說:“你問吧。”
“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要瞞著我?”在喬以安說完話後,柳雲夕還靜默了幾秒,才開口問。
“為什麼要告訴你?感情不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嗎?”
“你應該說,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你知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柳雲夕說話時,一直目視前方。
“我沒有刻意隱瞞你,雲夕,我當時真的隻是想著那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跟其他人無關。”喬以安側頭看她一眼。
“跟其他人無關?”柳雲夕看著他,“那為什麼你會跟袁香竹訂婚?”
……
喬以安沉默了。
柳雲夕說得沒錯。人生有很多無奈,也有很多殘酷,殘酷到自己的婚姻都要別人來做主。但是善解人意又善良的她也很難接受這樣的無奈與殘酷,尤其是在自己刻骨愛著的人麵前。所以,喬以安不怪她,她怎樣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