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開車呢,柳雲夕老師。”他盯一眼手機。
“哦,那等下車再看。”柳雲夕重又收回手機。
“大概十分鍾就到了,你訂好票沒?要沒訂,現在可以訂了。”薄博問她。
“早訂好了,八點鍾的,趕上沒問題。”柳雲夕說。
其實高鐵票也是喬以安訂的。
他跟旁邊這個人完全不同。儒雅、驕傲、沉穩、還很細致,有時候就像老媽。雖然是個富二代,但是一點富二代的惡習也沒有,反而很親和很踏實。
她下車時把工資卡放在座位上,又信息告訴他密碼。她知道這樣做他不會高興,但是不這樣做,她不心安。欠賬還錢,天經地義。沒想到他回了那麼一條短信,若是之前,這條信息該算是最美妙的愛的表達了,會讓她幸福甜蜜好幾天。但是現在,看著這條信息,她內心連一點波瀾都不起,反而生生地痛了一下。
“你想他了?”透視眼又開始透視功能了。
“……”
“你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橫在你們中間的是什麼?”他問,認真地。
“……”
是什麼?她也不知道,她隻知道他要娶袁香竹,隻知道他有苦衷,隻知道他說要做她哥哥。
“以安不是那麼懦弱沒主張的人,我們大學同學兩年,他父親一直要他改專業,但他一直堅持不改,就算他父親威脅他要跟他斷絕父子關係,他也沒改。可是大三時,他突然就改了,誰也不知道原因。”薄博說。
她隻知道他的夢想是做一個律師,卻不知道他曾經離自己的夢想是那麼近,更不知道他現在的專業是中途改讀的。他那麼倔強執拗又驕傲的一個人,又是因為什麼就改變了呢?還有他的婚姻,他居然跟她說人生很多無奈很殘酷,他的無奈到底是什麼?
她突然很想知道,他是怎麼把她托給這個薄博的,以什麼名義?
“他叫你接我的時候,是怎麼說的?”
“朋友。他叫我幫他接一個朋友。”薄博很幹脆,“然後給了我你的電話,開始我還以為是個男的呢。”
停一會他又說:“因為他一直單身,我都知道。雖然後來他改專業了,但我們沒有中斷聯係,因為我們有一個共同的夢想,就是擁有自己的律師事務所,我之所以這麼快就實現了夢想,他幫了很大忙。”
“剛開始我注冊資金不夠,還差很多,當時誰也不知道他是富二代,我也沒想過要找他幫忙,但是有一天,他電話來了,劈頭第一句就是問我還差多少錢,然後他就打給我了。”
“所以,我跟他不隻是同學那麼簡單。這麼多年,我很努力,努力接案子,不管大小,我都接,不隻是想盡快還他的情,更是想證明自己,想讓他看到我成功,因為這也曾經是他的夢想。”
“我們出身不同,成長環境不同,性格不同,但是共同的夢想把我們連接在一起,孕育了我們之間的情誼。我出生在一個普通的農民家庭,從小見過很多貧弱人民因為不懂法因為貧困而被人任意欺淩,正當權益被剝奪,明明是受害人,卻要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