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喬以安推理得多麼合情合理,也隻是推測而已。一切隻有找到於瀟瀟後才會真相大白。
第四天,於瀟瀟的父母又到學校來要人了。
上午柳雲夕剛上完課,就聽俞維說,於瀟瀟父母拉了一條大大的橫幅,聲討光華學校,並在學校大門口哭天搶地,好像於瀟瀟已經遇難,再也回不來了一樣。俞維還說,最後是董事長出麵,隻說了三句話,他們就收起橫幅撤了。言語間盡是欣賞與崇拜,看得柳雲夕也一臉肅穆起來。
她很想知道董事長說了哪三句話,就讓那兩個人撤了,但俞維給她的答案是“No知道”,讓她直接就想拍他。
不過她多少安心了些,因為喬以安的身邊又多了一份力量。
可是她才剛剛安下的心,立即就被喬以安一個電話攪亂了。
董事長要召見她!
這時候見麵到底算什麼嘛?她都不知道自己應該以何種身份去麵對,問喬以安,他說得莫淩兩可:“你隨機應變唄,應該不是公事。”
柳雲夕惴惴不安地敲響了董事長的辦公室。
今天這一刻,她才認真看起光華董事長來。雖滿臉滄桑,但也慈眉善目,高高的前額向人昭示著他的睿智。衣著簡單樸實,走在大街上,就一農民大叔形象,這讓緊張不安的柳雲夕瞬間鬆弛自在起來。
他好像專程在等柳雲夕,見到她,臉上立即漾起和善的笑,招手示意她坐。
“你姓柳,叫雲夕,是嗎?”他問,就像一個長輩,親切慈祥。
“是的。”柳雲夕身體前傾,麵帶微笑。
“是湖北人?”還是那長輩的表情。
“嗯。”柳雲夕點頭輕應。
“父母都還健在吧?”
“謝謝董事長關心,他們都好。”柳雲夕不卑不亢。
“以安是我兒子,下一任董事長,你知道嗎?”說這話時,他瞳孔仿佛有些放大。
“知道。”柳雲夕想也沒想。
“這些照片你見過嗎?”他遞過來一疊照片。
正是柳雲夕收到的袁香竹跟宋紹榮熱—吻的照片。柳雲夕隻看一張,就點頭說:“見過。”
“是你拍的?”他緊跟著問。
柳雲夕依稀有些明白董事長與她會晤的用意了,明白之後的她忽而就從容了。
“不是。”她微笑著,“我是別人發到我郵箱的。”
“別人?”董事長有些意外。
“嗯。”柳雲夕再次肯定。
“什麼時候?”董事長問,一個字也不多餘。
“今年12月,快要賽課的時候。”她答,仍然微笑著。
“你沒給以安看?為什麼不給他看?”董事長的臉上重又出現了最初的和善與笑意。
“就是覺得不能讓他看,所以沒給。”柳雲夕如實回答。
當時收到照片時的驚訝與疼痛又回到了眼前進入了身體,她怎麼可能這麼殘忍地去傷害他!
“我知道了。”董事長唇邊噙著笑,似乎忘記光華的處境似的,“以安的眼光沒有錯,你們清明節回紹興去見他母親吧,她天天盼著呢。”
可是眼前的難題還沒解決呢,他怎麼緊張起清明節的事了?
“比起光華來,以安最重要,不是嗎?”董事長似乎看出她的困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