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夕看見彤彤時,彤彤赤身裸體地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應該是喬以安倉惶中蓋上去的,淩亂隨意,她臉色蒼白,嘴唇烏紫,頭發散亂,屋裏一片狼藉,好像剛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搏鬥一樣。
難怪喬以安那麼害怕,不肯進來。她無法想象他們之間剛才發生了什麼,但從喬以安的反應和彤彤的情形來看,她能判斷彤彤的病不輕,十分嚴重。
她幫彤彤穿好衣服,清理幹淨之後,叫來了喬以安。
喬以安進屋後,直直地看著她,眼神複雜,好像還有些餘悸。
“她不能呆在這裏,必須去醫院。”喬以安說。
“你們剛才怎麼了?”柳雲夕問,“她衣服怎麼全脫了?”
喬以安猶疑了一下,才說:“她一見到我就脫衣服,抱著我,要我——”
“別說了。”柳雲夕聽得心驚膽戰,耳邊就響起彤彤哀求喬以安的話。
“你脖子上的傷還沒處理呢,疼不疼?”柳雲夕看著他問。
“沒事,一點抓傷。”喬以安擔心地看著彤彤,“趕緊想辦法,怎麼處理她吧。明天就上班了,她這樣怎麼能留在光華?”
柳雲夕想了一會,說:“我打電話,叫秋嬸來接她回去。”
喬以安沒應,過一會說:“你送她回去,明天請假。等她媽來,不知是哪天的事了,她媽要真擔心她,就不會放她出來。”
“她是自己跑出來的,隻給秋嬸留了個紙條。秋嬸可能還不知道她有這麼嚴重。”柳雲夕說。
“我叫韋舒跟你一起送她,你一個人我也不放心。”喬以安又說。
柳雲夕知道,喬以安再不可能麵對彤彤了。
“我給你們訂飛機票吧,到那邊叫薄博接機,直接送你們回家。”喬以安一心計劃著盡早送走彤彤。
“好,我找韋舒要身份證號。”柳雲夕拿出手機,聯係韋舒了。
剛發出信息,爸爸的電話進來了。
“雲夕,彤彤現在怎樣了?”是秋嬸的聲音,很著急。
“秋嬸,彤彤到底怎麼啦?”柳雲夕趕緊問。
那邊突然沒聲音了,過一會,傳來秋嬸壓抑的哭泣。
“秋嬸,您別急,把彤彤的情況告訴我吧,我們一起想辦法。”柳雲夕安慰著。
又過了幾秒,才聽秋嬸說:“學校把彤彤送回來時,隻說她在學校犯病了,不能繼續留在學校,什麼病也沒說,我問彤彤,彤彤說自己沒病。可是,過幾天,她就——她就——就吵著要男人,看見男人就脫衣服。”
說到這裏,秋嬸已經泣不成聲了。
“秋嬸,您別急,我明天把她送回去,您先把她送醫院吧。”她小心地說著。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突然就這樣了呢?”秋嬸哭著,“她一定是在學校裏被欺負了,我要去告他們。”
對呀,彤彤是在學校變成這樣的,學校有責任的,怎麼能就這樣把人往家送呢。
“秋嬸,您說得對,等我把她送回來,趕緊送醫院治療先。”她說完把電話掛了。
“秋嬸說學校把她送回來沒幾天,她就這樣了。”柳雲夕看著喬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