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試探什麼?搞得這麼神秘,袁香竹一顆心全被你牽著。”一上車,柳雲夕就問。
喬以安微笑不語,有些嚴肅。莫非是張民警那邊的消息讓他不安?
“張民警有什麼消息?”柳雲夕又問。
“照片上的那個人,可能我們的判斷有些失誤。”喬以安終於開口了。
“判斷失誤?”柳雲夕的疑問又來了。
“嗯,一會就知道了。”喬以安回完這一句話,再沒下文。
柳雲夕發現他不時看看左側的反光鏡,稍一思考,便明白他的用意了。他是在看後麵有沒有跟蹤,確切地說,是在看袁香竹有沒有跟上來。說到底,他還是懷疑袁香竹。
車子開進派出所後,柳雲夕隻看著他不動聲色地舒了口氣,就知道袁香竹沒有跟上來。
“你拍到的那個人是牛市另一所民辦學校的老師。”張民警說。
那所民辦學校柳雲夕也知道,其實是一所民工子弟學校,收費不高,老師工資也不高,莫不是他想依托袁香竹進光華?可跟王書敏有什麼關係呢?喬以安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因為他馬上就問了。
“他教什麼?哪裏人?”
“湖南,教社政。”張民警回。
這就對了。
柳雲夕和喬以安互看一眼,心領神會。
事情似乎是很明確了:那個人是王書敏的老鄉,想進光華,王書敏便幫他搭上了袁香竹。
“可是他為什麼戴著帽子呢?”柳雲夕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招得喬以安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幾分崇拜。
“喲,你都可以當警察了,觀察細致,思維還很敏捷。”張民警誇張的表情,一臉欣賞的笑,“其實你的疑問也正是我的疑問,所以又額外調查了一下他的私生活。”
“難道戴帽子跟他私生活有關?”喬以安奇怪了。
“嗯。”張民警應,“去年他家裏出了些意外,又趕上父親得癌症,家裏就他一個獨子,裏裏外外都得他奔波操心,結果一頭頭發莫名地掉光了,掉了不說,還發白,連眉毛都是白的。”
“難怪。”喬以安恍然,又說:“還是個孝子呢。”
聽他口氣,莫不是想把人家收入囊中?
喬以安似乎明白了柳雲夕眼裏的疑問,笑看著她:“孝子不一定就會教書啊,光華要的可不是孝子,是不是?”
說得柳雲夕和張民警樂嗬嗬地笑。
照片上的那個人既然不是喬以安所猜測的那個混混,兩個人的心情一下子開朗輕鬆了不少。喬以安甚至還為自己對袁香竹的無端猜疑產生了愧疚之意,因為從他出了派出所後,他一連說了好幾遍“我怎麼會懷疑她呢”。
可是就在他們到真功夫午餐時,喬以安又有疑問了。
“如果僅僅是為了進光華,那為什麼那麼匆忙緊張呢?”
柳雲夕不明白他的話,瞪著一雙疑問的眼睛,靜靜地看著他。
“我那天跟上去的時候,感覺他們緊張兮兮,躲躲閃閃,本來是坐在餐廳靠窗的位置,突然就移到一個小包間裏了,不然我怎麼會拍出那麼一張照片呢?”喬以安邊說邊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