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致遠到光華後,沒有直接去袁雅竹辦公室,而是跟喬以安一起到了董事長辦公室。他們進屋時,柳雲夕仍躺在沙發上,還是喬以安走時的那一個姿勢。
喬致遠一眼就看見她臉上的抓傷了,問:“你怎麼搞的,還是讓她被傷到了?”
“這是昨天抓傷的,今天沒有。”喬以安回。
“昨天?事情到底是哪一天發生的?”喬致遠有些迷惑。
然後喬以安便把整個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哦,原來是這樣,那雅竹也不說清楚,就說一個女學生自殺了,家長在學校鬧。”喬致遠恍然之後又問:“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
喬以安沒應,他能怎麼回答?忘了?或是認為沒必要?
“以安啊,我年紀大了,也管不了幾年事了,你不要總把自己擺在教務主任的位置上,什麼都聽幾個校長的,有些時候該有自己的主張,不管有沒有用,能不能執行,對你來說總還是個曆練,明白嗎?”喬致遠突然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讓喬以安有些惶惑。
“還有啊,船廠那邊越來越不景氣了,我打算關了它或者把股權轉出去。等你結婚了,給我們生個小孫子,我和你媽就在家裏帶小孫子,好好享享天倫之樂,到那時,學校的事情就全部交給你了。”喬致遠接著說。
喬以安似乎聽明白他的意思了,他要犧牲船廠來挽救光華。
“父親,資金虧空有那麼厲害嗎?再說這次事件不至於要我們賣船廠吧?”喬以安驚問。
喬致遠沉默了一會,說:“現在船廠那邊基本上就是一個空殼,早都資不抵債了,一直拿學校這邊的盈利在填補。”
“怎麼會這樣?”喬以安蹙起眉頭。
“哎,要是你大哥和大姐還在——”說到故人,喬致遠突然有些哽咽。
“父親,您別太難過,事情不會那麼糟糕,我們再想想辦法,說不定有轉機呢。”喬以安寬慰著。
“本來展煜這孩子不錯,可他不知為什麼,非鬧著要出國。他一走,船廠那邊就沒了主心骨,剩下的幾個管事的,整天就盯著一點蠅頭小利,就怕自己吃虧。現在看到行情不好,更是人心渙散,都打著自己的小算盤,能撈一個是一個,根本不顧船廠安危。”喬致遠未雨綢繆的樣子。
“可他們也是股東啊,怎麼就不考慮大局呢?”喬以安不理解了。
“大局?他們要想著大局,船廠也到不了今天。”喬致遠苦笑,好無奈。
“那您親自回去管理,慢慢把他們手中的權利收回來,重新整頓,也不行嗎?”喬以安問。
喬致遠搖搖頭:“我也這麼想過,但現在來不及了,保住光華要緊。”
“隻有這一條路可走嗎?”
喬致遠神色沉重地點點頭,不再說話。
“把趙展煜叫回來,他一定有辦法。”喬以安突然想到了趙展煜。
喬致遠笑笑,說:“我聯係過,他沒答應。”
“我跟他說。”喬以安說,“他一定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