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八(1 / 2)

不知張程是裝的還是真的傷得很重,劉醫生給他上藥,藥棉一碰上傷口就嗷嗷叫,劉醫生沒辦法,隻好叫來柳雲夕了。

張程一見柳雲夕倒是老實了不少,乖乖讓劉醫生的藥棉在傷口上磨來蹭去,一聲不吭。血跡清理幹淨後,劉醫生神色有些不對了,擺好角度仔細查看了一會,說:“下唇一塊肉掉了,要縫針,不然就破相了,趕緊去醫院。”

柳雲夕一聽慌了,就聽喬以安說:“走,去醫院。”

柳雲夕剛要抬腳,又看一眼李浩,盯著劉醫生問:“他怎樣?傷口能處理嗎?要不要去醫院?”

“他不知有沒傷到骨頭,最好去檢查一下。”劉醫生回。

“走吧,一起去。”喬以安先行出了醫務室。

李浩走路有些吃力,左腳使不上勁,被喬以安看見了,他折身回來,到他麵前後返身躬下身子說:“上來,我背你走,他那塊肉耽誤不得。”

李浩遲疑一下趴了上去,剛走到升旗台,碰到兩個孩子的父母,兩個媽媽一見孩子跛的跛流血的流血,還沒說話眼淚就來了。李浩的爸爸急忙招呼喬以安停下來,說讓他來背。喬以安沒有推遲,放下李浩給他了。

柳雲夕見識過李浩媽媽的蠻橫不講理,打她一出現就繃起神經準備應對她的嗬責,可是等了半天,發現她一顆心全在李浩身上,好像忘了應該找老師問清楚情況,要給兒子掙回公道似的。柳雲夕隻納悶幾秒鍾,就找到她今天不發作的原因了:一定是喬以安背著李浩的這麼一個動作感動了她,讓她不好意思像上次那樣胡攪蠻纏;還有一點就是可能真的擔心兒子的傷情,暫時忘記了找茬這檔子事。不過柳雲夕最終還是選擇了前者。

兩個家長都開車來的,喬以安本不用開車的,但是他想著如果自己不開車,就要和柳雲夕分車坐,所以還是決定開車去,柳雲夕沒辦法,被他眼神安排到他的車上,老老實實坐到副駕上。

“那幾個人太過分了,真虧那個王素文,怎麼吃得消。”柳雲夕才坐穩就羅嗦起來。

“她呀,就一糯米性子,天塌下來也急不到她,隻要不鬧出太大事故,她都能睜隻眼閉隻眼,哪像你眼裏容不得沙子。”喬以安的話讓柳雲夕聽著很糊塗,不知他是在誇她們中的誰還是在損哪一個。

見她迷糊的樣子,喬以安才意識到自己表達有誤,重新說:“我是說她要像你這樣追求完美就好了,語文老師。”

柳雲夕啞然失笑,沒有出聲。因為她想到了接下來他要麵對的困境,之前他就說過,這些學生大都是本村人,還有些是村領導的子女或親戚,是惹不起惹不得的。現在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又怒斥又暴打,如果那幾個學生再來一通添鹽加醋,不知又會掀起怎樣的風波。

“你又擔心了?”喬以安就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她想什麼他一眼就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