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香竹隻愣了一瞬,便笑著回道:“我們剛剛結束招師工作不久,儲備了好多老師,這不是準備是什麼?”
袁雅竹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半晌點一下頭說:“那你去通知新老師吧,注意選擇實力較強的,堵住家長的嘴。”
“放心吧,今年預錄在案的老師都很優秀,不會比柳雲夕差。”袁香竹等不及把話說完就閃人了。
看著袁香竹的神態,聽她說這些話,袁雅竹就知道,她對柳雲夕的成見與怨恨還沒放下來,這次柳雲夕突然回湖北,突然就不回來了,十有八九跟她有關。袁雅竹不由得鎖起眉頭,顯出擔心來。她知道仇恨是一把雙刃劍,在刺傷對方的同時,也會刺傷自己。她不希望袁香竹生活在仇恨中,更不希望她被仇恨吞沒,迷失自己毀滅自己。
但她又實在想不出她能做出什麼事情,讓一向都有主張又倔強的柳雲夕屈服了,同意離開光華離開喬以安。自從她和喬以安的婚約被取消之後,她看柳雲夕的眼光就少了一些色彩,隻單純從教師的角度去看她。雖然她有些傲氣有些倔強,對學校各項製度有些抵觸,但也坦率磊落,對工作也還認真嚴謹,教學成績數一數二,是不可多得的潛力很大的老師。所以現在突然聽她說不回來了,心裏竟有一絲失落,有點惋惜。不過既然香竹容不下她,她也沒必要去做任何爭取,去給香竹添堵。
隻是這件事情還是要跟喬以安說明一下,免得他回來後太過驚訝一時接受不了又要做出什麼荒唐的事來。正要給他電話,突然想到他正在處理船廠的事情,已經好幾天了,到今天新聞仍沒平息,說明那邊進展不是很順利,還是等等再說吧。
俞維在第二天早上看見一個新老師坐到了柳雲夕的位置上時,心裏生生地震了一下,急忙過去問她,是暫時代課還是正式上班。對方嫣然一笑,很禮貌很溫柔地回答他是正式上班了。俞維聽完狠狠地盯著她問:“你現在跑到光華來,那你之前的學校呢?你就這樣丟下嗎?就這麼不負責任嗎?”
對麵的女孩被他質問得莫名其妙,怔怔地看著他:“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光華工資高待遇好,我當然選擇光華,為什麼要管那麼多?我現在接替的你們這位老師不也是一拍屁股就走了嗎?”她說完這一通話後,一屁股坐了下去,再不理他。
俞維本來還想說柳雲夕跟她不一樣,但張了張嘴還是忍住了,隨後一轉身直奔教務處。袁香竹正在修指甲,見他進來,隻稍稍抬了一下眼皮,又埋進眼前的指甲了。
俞維上前,一把奪下她手中的指甲剪,俯撐向她,緊盯著她:“你為什麼那麼迫不及待就弄來一個新老師?你到底對雲夕做了什麼?讓她不回光華了?你就不怕喬以安回來找你算賬嗎?”
袁香竹沒想到他火氣這麼大,還在她麵前直呼“雲夕”,咄咄逼人地質問著自己,根本不把她這個教務助理放在眼裏,騰地一下竄起來,直迎著他:“袁雅竹校長親自叫我安排新老師接替她柳雲夕,你跟個潑婦似的跑到這來撒什麼潑?有本事去找校長啊,還有,我警告你,說話小心點,柳雲夕為什麼不回光華了你不清楚嗎?你不是親自陪著她回湖北了嗎?別像條瘋狗似的隨便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