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算完。
磕磕絆絆地趕過去,生意沒談成,氣得就去青樓消遣散心,沒成想這才抱著清倌人準備進屋逍遙快活一番,就碰上有人打架,打得天翻地覆,打架的人毫發無損,他讓人從二樓撞下,頓時頭破血流。
轉頭想著去個清淨點兒的地處安撫安撫自己受驚嚇的小心肝,茶樓總比青樓好,總沒人打架了吧?結果又正好讓美貌老板娘給劈頭蓋臉澆了一頭熱茶水!
弄到後來,這一路上他都是小心翼翼,戰戰兢兢,聽見點兒風聲就打哆嗦,好不容易跌跌撞撞回了家,渾身上下已經沒一處好地方了!
“您發發慈悲,無論如何救救我家姑爺吧,他這兩天簡直是……簡直是……哎,我們這些當下人的,連口熱水也不敢給姑爺他喝,就怕他一不小心把自己給嗆死!您不是說在家裏就沒事兒,但如今在家也不行!”
“噗嗤!”
“姑娘!”
紅塵咳嗽了兩聲,搖搖頭:“抱歉,抱歉!”
人家這個手下講得欲哭無淚,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到當笑話一樣聽,還聽得挺起勁兒。
咳嗽兩聲,紅塵一開始還琢磨著要盡量委婉地把人打發走,她對那個二姑爺著實沒好感,可聽對方家的下人如此一說,竟是在家都出事兒,到不好隨意推拒。
這麼一想,玉玨空間立時冒出提示——任務:查明胡政的‘豔遇’,接受|拒絕。
紅塵:“……”
真人性化!
她隻好先把小奶狗安置到院子裏,交代老參和小茉莉看護,坐上薛家的馬車,去看看情況。
一到薛家,紅塵就怔了怔,才短短幾日時光,薛宅就不像上一次來時那般井然有序,顯得蕭條得多。
宅子裏丫鬟仆婦走動的少了,聲音也少,幽深如吞噬人的怪獸。
領路的大胡子也放輕腳步,低聲道:“也不知怎麼回事兒,二姑爺老喊冷。”
也許是那位喊得太滲人,他們這些做下人的,竟也覺得冷的慌,明明陽春三月,氣候溫暖,甚至還有些熱。
“如今主子那兒又重新用了炭盆。”
紅塵點頭,不用大胡子提點,就直奔正主兒的院子,剛到院門前,就聽見裏麵的人嗚嗚咽咽地哭。
“嗚嗚,嶽父救命,嶽父……”
薛公公被女婿拖著袖子,沾了一身鼻涕眼淚,又是惡心,也有點兒發愁。
一聽外麵有人傳話,紅塵來了,連忙親自開門出迎。
“紅塵姑娘,您可是來了!我這小畜生對您不敬,如今吃了教訓,您就發發慈悲,救他一救。”
說著,薛公公就提溜著胡政的耳朵,拖他到地上,按著他給紅塵磕頭。
胡政如今已不是當初那副混不吝的嘴臉,眼睛深陷,全是黑眼圈,臉色蠟黃,幾日工夫,看著更像鬼,不像人。
不過像鬼到比像人的時候,瞧著還順眼些。
他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再沒有以前的底氣,看了看紅塵,臉上羞愧難當,支吾兩聲,說不出話。
薛公公唉聲歎氣:“哎,從昨天開始,他就一直喊有鬼,說是看見有個沒臉的女鬼趴在他身邊,別說睡覺,就是打個盹都不行,一迷糊就驚醒,醒來一身的冷汗……”
薛公公一提起來,就滿肚子怒氣。
“你說說,你個混蛋到底去招惹了什麼?是不是做了對不起別的女人的事兒!?”
他恨不得一腳把這臭小子給踹死!
薛公公對兩個養女都很疼愛,如今女婿碰上這種事,怎麼可能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