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
一股惡臭!
本是四月,春日雖末,卻依舊陽光明媚,鳥語花香。
杞縣最大的酒樓,最好的租賃小院,一日的租金能抵得過尋常一家三口半月開銷。
這種園子租出去的時候也寥寥無幾,按說酒樓掌櫃該很開心才是,可隔著小門,惡臭味撲鼻,這還真是……
至少老掌櫃就感到得不償失了,奈何百年老店,金字招牌,要是做出驅趕客人的事兒來,怕他爹娘地下有知會爬到上麵撕碎了他了事。
夏世傑臉色煞白,滿臉恐懼。
他出身夏家,也知道點兒神鬼手段,可他在以前,萬萬不相信在杞縣這種地方,還有人能把手段使到他的頭上來。
小廝憂心忡忡,一個勁兒地圍著院門轉圈:“公子爺,您趕緊的,登門去賠禮道歉,這要是再鬧下去,您真是不死也得丟半條命了,這怎麼得了!”
夏世傑白著臉不說話,瞪大眼盯著那小廝。
這個白癡!
他今天要是真對那個小妮子低頭,以後哪裏還能抬得起來?再說,他就是想去,現在這種狀態,又怎麼去得了!
“要不,去求求那位爺,看看他……有什麼主意?”
小廝想了想,忽然低聲道。
夏世傑愣了下,他自然知道自家的下人說的是哪位,正是鬼穀高徒!
到聽說了,那位忽然跑到杞縣。
可就憑自己的身份地位輩分,怎麼敢去求人家?
以前夏世傑對鬼穀先生的關門小弟子,還沒有多少概念,因著爹爹對名震千古的鬼穀門徒有點兒心結,所以在夏家,這幾乎可以說是禁語,沒人多提。
他長大離開家門之後,卻是難免經常聽到鬼穀弟子的聲名。
都是年輕人,聽說那位的年紀和他也沒差多少,人家已然名滿天下,他被人介紹,還是隻有一個夏家公子。
眼睜睜瞧著京中那些他要老老實實下跪磕頭的大人物們,都對一個和自己差不多的年輕人或者戒懼,或者敬佩,那種滋味,還真是五味雜陳,要他服氣,怎麼可能?
年輕人嘛,還是他這樣的天之驕子,豈能沒有傲氣!
隻是就在前些日子,他忽然就不得不相信,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他的傲氣,也隻能在自己眼下三畝地兒上展示展示,吹捧他的人,大部分也是因為他的家族,他這個人,恐怕是真不能和林旭林先生相提並論。
那日,夏世傑得了消息,腦子一蒙,一刻不停,長途跋涉奔赴杞縣,就在路上,為了一個賣茶水的小美人,和一紈絝公子爭執起來,很是耍了一把威風!
耍威風時很痛快,奈何陰溝裏翻船,那紈絝自己沒什麼,爹卻是南平郡王李希。
李郡王統領漢北十萬鐵騎,身邊高手如雲,連聖上都對他禮遇有加,他的兒子哪裏能惹!
夏世傑教訓紈絝時,到沒人出手阻止,結果教訓完了,出來一個大周十大高手之一的鴛鴦劍高遠,隻道他受郡王所托,看護小世子。平時小世子受點兒教訓,也就教訓了,算是磨磨性子,但他事後不能束手不管。
“抱歉,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夏家的公子,我接受的命令是照顧小世子,總要盡心,這樣吧,看在夏家的份上,便不取你性命,你斷他一條腿,今天斷你四肢,便算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