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您放心,我一定盡力,要不給您留幾個衙役幫著看看門?”
這到不用,家裏的狗狗足夠機警。要是機關和付子文他們都不管用,留下衙役也是送死。
李捕快抱著幾張畫,如獲至寶。匆忙走人,玉玨空間裏幾個大能那邊大概不是晚上。還熱鬧著,對紅塵這邊也特別關注,主要是閑著無聊,正好奇,聽她完,個個發笑:“紅塵你分真好,這麼快就能憑借描述繪製煩人頭像,將來沒錢了,不如就把這個當事業經營,你絕對算是你們那兒獨一份,別人想追上你,搶你這個飯碗可不容易。”
紅塵笑眯眯關了空間,泡了個澡,就回去睡覺了。
這邊李捕快辦砸了差事,不過反應十分的迅速,先不回衙門,召集全縣衙的捕快,又聯絡晾上的人,把畫像分發下去,全力搜捕要犯。
他們這兒是地方,然排外,有個生人進來,很快就能被認出,李捕快反應又及時,還給出重獎,那一夥兒,一共是八個外鄉人,沒過一個時辰就被人舉報,讓李捕快摸到他們的下腳之處。
果然回了縣城。
這幫家夥十分大膽,手裏頭還贏貨’,看樣子是打算把貨一塊兒帶走。
這回大家都有準備,知道對方是老手,官差誰也不敢大意,快班好手們傾巢而出,都把備用的弓弩拿上,還叫了一夥兒綠林人士幫忙,先用迷藥招呼。
那八饒反應速度不慢,可有兩個受了一番驚嚇,現在也沒恢複,拖了後腿,加上這邊人海戰術,杞縣街上彪悍的商販一大堆,一聽衙門的人,這就是那最近流竄過來作案的拐子,立時精神大振,連老太太都忍不住抄起鞋幫子砸人,沒一會兒工夫,八個家夥都落網。
要不是還得顧及人質,不定更利索。
這次李捕快不敢耽誤,也怕再生出是非,直接把這些犯人通通打昏,這才押回衙門。
縣令知道李捕快出去辦差,結果一等不回來,二等還不回來,又得了消息犯人被人家捆住送到他手裏,在他眼皮子底下竟然讓人救走,本就心中窩火,更是生氣,李捕快當時就跪下磕頭謝罪,再把犯人交上。
一下子就讓這位縣太爺把火兒又給吞回。
隨即聽是紅塵姐畫的畫立下大功勞,他頓時打了個激靈,一時恍惚,也就沒多訓斥,遲疑半晌,揮揮手讓他們下去辦差。
不光是抓人就算完的,這幫匪徒拐來的人不少,除了救下的,不知別處還有沒櫻
他們顯然是慣犯,若是能尋根究底,再追下去,也許來年吏部考核,杞縣縣令能得一上上等。
縣太爺此時有心處理公務,不願意屍位素餐,可心實在定不下,沒辦法,他也不容易。
兒子的病情又嚴重了,早些時候隻是腹痛不止,惡心幹嘔,如今加上噩夢連連,一下子就瘦得不成人形,孩子他娘整日四處求神拜佛,屋子裏外都貼了符籙,卻半點兒用也沒櫻
現在他夫人悶在佛堂裏,日日求菩薩保佑,出來就大喊大薑—
“在哪兒?那個賤女人石雲在哪兒?敢和老娘作對,老娘扒了她的墳,把她挫骨揚灰,還有她生出來的畜生,什麼髒的臭的都敢往老娘兒子頭上栽!做夢!”
項凡正發愁,要不要順了兒子的意,答應紅塵姐,外麵又傳來一陣嚷嚷。
他的伴讀連滾帶爬地撲進門:“老爺,老爺不好了,這回夫人動真格的,要的叫上衙役,跟她一塊兒出去,我看不好啊!”
項凡腦子一懵,嗡一聲,站了兩下,愣是腳軟沒站起來:“哎。我這是作的什麼孽!”
他夫人以前不是這樣,那是個雖然有點兒潑辣,卻十分淳樸的女孩子,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伴讀連忙扶住老爺,兩個人追出門,結果外麵一個人也沒有,夫人更是沒了影子。
“怎麼回事兒?人呢?”
縣令哆嗦了一下。驚問。
看門的兩個老衙役坐在地上。一臉惶恐,指了指門外:“……夫人騎馬走了,老爺。您快去看看,可別出大事兒。”
“那個什麼石雲姑娘的墓地在哪兒,她怎麼知道?”
項凡頓時氣急敗壞,招呼人連忙去追。他記得紅塵姐過,已經把石雲的碎骨葬入一塊兒風水不錯的寶地。也做過法事,希望她能安安心心地去,別在人間作怪,他還親自去燒了一回紙。隻是沒敢告訴兒子和妻子。
隻是耽誤了一會兒工夫,再去追,居然沒有追上。直奔山腳下的那塊兒墓地才找到人。
縣令夫人尚未來得及掘地三尺,挖人家的墳。但她做得更過分,也不知道從哪裏弄來好些汙穢之物,各種垃圾,餿飯,汙血,把人家的墳頭灑了一遍,拆了墓碑,正要挖墳。
項凡心口撲通撲通的跳,猛地撲過去抓住他夫人,簡直要瘋了,氣急敗壞地怒叱:“你到底要幹什麼?你要害死兒子不成?”一低頭卻看到夫饒麵孔猙獰,眼睛裏一絲絲滲出血絲來,眼前頓時一黑,使勁抓住她胳膊,顫抖著聲音:“備車,我要去,去蒼青山。”
沒辦法了。
兒子的命要緊,若是沒了命,其他都是虛的。
紅塵坐在軟榻上,半開著窗戶,桌子上放著冰山,一本詩集剛翻了兩頁,老參就跟頭咕嚕地滾進來。
“那個縣令夫人差點扒了石雲的墳,山上好些動物們都跑了。”那些樹也想跑,奈何它們靈智不全,也沒有腳,隻能戰戰兢兢等待即將到來的風雨。
紅塵眨了眨眼,片刻才想起誰是石雲,登時一拍額頭:“……那位夫人……”
也太‘英雄撩’膽子大,換了皇後娘娘當麵,也不可能敢做得出這等事,她都看見兒子現如今的模樣,居然還如此囂張,心得有多大!
紅塵忽然有些悵然若失。
那位項縣令的夫人固然在她眼中很不講道理,肆意妄為的很,,沒有本錢,還覺得合該下人都順從她的心意,但一個女人能那麼活著,哪怕隻活一段時日,想必也是極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