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別的,麒麟和貔貅多年毗鄰而居,氣息相連,有貔貅在。沒有任何線索也能把東西給找出來。
一看無事,她就領著鐵牛走人,先去看了看香和她弟弟。這才回家。
一見香他弟弟阿鬼,紅塵就知道賭坊那邊為什麼想要他。這孩子雖是遭了罪,滿臉蒼白,卻是手指極長,特別柔軟靈活,耳力也強,她還在門外老遠,這孩子一聽就知道是她,香就忙迎了出來。
隻是看到紅塵,他咬著牙把頭縮回被子裏,抽抽搭搭,顯見並沒有太高興,終究還是個孩子,隻知道自己難受的很,不知道別人是好心好意救了他。
香一臉歉意,紮紮實實地給紅塵磕了三個響頭,紅塵把她提溜起來,安撫道:“先給你弟弟看病,等他好了,再想以後的出路。”
了幾句話,紅塵就走了,臨出門,到見那孩兒從被子縫隙裏看她,目中含淚,似乎也不是真的完全不知好歹。
紅塵回到家就鑽進書房,整理一些關於風水方麵的書籍,幸虧外人看不到,若是看到屋子裏各種古籍亂飛,她又時不時自言自語的模樣,肯定把這地方當成鬼屋。
這次去大雲寺,雖純粹是看熱鬧,但既然自家那位陛下,竟找了一個靈師參與,又選擇的是萬佛塔這樣的地方,還允許提前五布置,想來除了正經的實力對拚,也少不了風水鬥法,她做點兒準備,省得到時候做了被殃及的池魚。
大雲寺是千年古刹,大周立國之前,它就已經傳承很多年,早些時候,市麵上關於大雲寺高僧怎麼在太祖還未發跡時,就看出他的不凡之處,派出得道高僧全力相助的故事,流傳甚廣,當然,道家那邊不大認,他們是麵上貼金什麼的。
公公有理婆婆有理,這麼多年了,外人也就聽個熱鬧,輕易不去評判什麼,反正大雲寺在京城是名寺古刹,信眾極多。
紅塵帶著羅娘和嚴兩個,再加上一個鐵牛,律風荷沒在,最近林旭把他給帶走了,大約有正事兒。
她還是第一次來大雲寺,寺內佛光籠罩,一進來就感覺到氣息平順,就連她身邊帶的幾本書,幾樣法器,也都變得特別活躍,顯然也非常高興。
隻是一看萬佛塔,她就連忙舉起手把眼睛遮住,咋舌:“好家夥!”
這是把人家好好一座佛塔給糟蹋成什麼樣兒!
人家的佛塔,本來每一層都是圓形,氣息圓潤,輪回不休,可現在各種怪異的東西掛了上去,氣場被割裂的十分之亂……要想恢複如初,還不知要費多大的力氣。
要是她是大雲寺的主持,非要氣哭了不可。
這可是佛寺,佛光普照之地,還不是那等假佛寺,裏麵可全是佛法高深的高僧大德,他們敢在這裏動刀兵,果然……哎,皇權還是至高無上。
紅塵這個不是佛家子弟,而且對佛家並無好感的都看不下去,傷眼的厲害,連忙拉著人扭頭走,萬一再讓上麵的煞氣衝一衝,大半個月得喝符水化解,可就吃大苦頭了。
兩國賭鬥開始之時,馬上就到,大周皇帝並沒有過來,表現的不是很重視。
大周那些權貴子弟們到是雲集至此,不少人都在萬佛塔下擺放了桌椅,撐起大傘,舒舒服服地坐著。
大雲寺的僧侶也都過來招呼。
茶水點心,素齋菜,樣樣不缺。
紅塵滿心不可思議,四下看了看,找了個最吉利的方位,讓人把桌子移過去,又在上麵貼了一堆符咒。
旁邊有幾個和尚忍不住掃了她一眼。
紅塵客客氣氣地笑了笑。繼續!
像前麵那幾位眉毛都白聊高僧,手裏拿的念珠,坐的蒲團,那都是深具佛性,很了不得的東西,他們是不怕,自己窮。這邊人又多。還是多做點兒準備為妙。
坐好歇了一會兒,紅塵剛跟羅娘他們了幾句話,就道:“開始了。”
羅娘一怔:“這就開始?”
周圍的人顯然都沒注意到。還在熱熱鬧鬧的聊。
紅塵笑:“難道你以為他們還要先互相打個招呼,老老實實等到時辰到了,直接派士兵衝進佛塔,一口氣把自己要的東西搶出來?”
羅娘不話了。
這次賭鬥。堪比兩軍交戰,兩軍交戰。自然不能這般兒戲。
佛塔裏悄無聲息地亮起燭火。
一陣陣風鈴聲響起。
眾人聽得都一愣,這聲音還真好聽,就是聽得人神思困倦,有點兒像入眠。
抬頭望去。煙霧繚繞中,北燕那邊有個身披袈裟的大和尚,緩步進了西門。
郭品郭大師。也換了一身紅色的法衣,大踏步衝入東門。
一進去。兩個就都沒了聲息。
紅塵看了一眼,忽然周圍,低聲交代了鐵牛兩句話,鐵牛點頭應了,一轉身出去,不一會兒,竟從外頭弄回來好大一卷麻布,紅塵拿了一杯茶,往裏麵澆零兒符水,又往麻布上一潑,便讓鐵牛抱著。
不多時,時辰到,賭鬥開始。
北燕那邊出了五十名士兵,大周這邊卻隻出了三十名,不過,這邊是精兵,齊齊進入佛塔。
周圍一堆看客一開始還挺緊張,結果看了半,時間一點點過去,色都黑了,太陽落山,月亮升起,星羅密布,卻半點兒動靜也無,就個個顯得有些無聊,雜七雜柏議論起來。
“北燕犯哪門子病,到咱們大周挑事,他們是外來的,這可是咱們的地盤,還是大雲寺,他們能占到便宜才怪!”
“我看不然,那幫家夥既然敢到咱們大周,還把話得這麼滿,總有自己的依仗才是。”
紅塵的雙眼緊緊盯著佛塔,對左右談話聲聽而不聞,忽然,佛塔附近起了一陣旋風,下一刻,第九層寶塔忽然炸開,碎青石,磚瓦,金箔,還有好些零零碎碎的東西向下飛濺。
底下所有人目瞪口呆。
看這速度,怕是要‘傷亡遍地’了,好些人都閉上眼,驚駭欲絕。
紅塵高聲道:“鐵牛!”
鐵牛應聲站起,猛地一甩開手裏的麻布迎著上去,一卷,正恰好卷住那些零零碎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