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失笑:“也好,就聽我們阿塵的。”
她身居中宮皇後之位,底下不知有多少人奉承,這麼多年來,她很少親近別人,可是對紅塵,卻難得初見便有幾分憐愛,即便隻是相處了短短時日,就已然疼她不遜於其他孫子孫女。
也許身為長輩,都會寵愛和自己麵貌相似的孩子。
素娘姑姑更是高興:“正想這個呢,就是今郡主不提,我們也得找靈師看看情況。”
宮裏最近這些日子不太平,就這個月,死了三個宮女,太後的怡華苑兩個,她們宮裏也有一個忽然死了。
按宮裏死幾個人沒什麼不正常的,可一個月內,一個宮女本來好好的,打掃園子時在平地上摔了一跤,正好撞在假山之上,當時就沒了氣息。
還有一個,正吃飯呢,一口咬住塊兒魚肉,被魚骨給卡住,救了半,愣是沒救回來,死了。
第三個更離奇,負責修剪花枝,都做了三年多,絕對熟練,愣是修著修著,自己拿剪刀把自己給戳死了。
哪怕是宮裏,一連發生這麼多事兒,也顯得很不正常,這還隻是皇後和太後兩個饒宮內,至於別的地處,不知道的怕是也有不少。
前陣子正好放了一批宮女出去,好些宮裏的娘娘嫌忌諱,死了人一席草席卷走,也不上報,到時候報個年齡到了出宮,或者恩典出宮什麼的,還顯得好看。
要不怎麼宮裏陰氣重!
紅塵每次進來,都覺得很不舒服,真龍子氣。那實在是作用寥寥有限。
不過,畢竟皇宮建立之時,選擇的宅地風水都一流,一般情況下,便是有些陰氣,也不至於鬧出大亂子,尋常靈師很少費力氣清理。實在是清理完沒多久。又變得陰氣森森,真較這個真,累死人也折騰不徹底。
可這次鬧出這麼多條人命來。的確有些不對。
紅塵回去從玉玨空間裏買了兩張特別好的靈符,給皇後用上,順便也給太後娘娘那兒貼上一張,楊師等靈師們。幹脆也進上去一些。
於是,皇後和太後這邊什麼事兒都沒了。前陣子一幹活就累,精神不濟的宮女們,甚至能感覺到精神明顯轉好,體力頓時大幅度增長……可一轉頭。宣政殿一個大太監差點兒一命嗚呼。
這太監是去禦膳房叫膳,路徑花園,腳下打滑落水——水池是養觀賞魚的池子。隻沒過膝蓋,但他下去就暈了。躺著不會動,隻差一點點就要淹死,要不是兩個翰林院的老大人從陛下那兒出來,正好路過,伸手把他給扯起來,這個才九歲就聽差的太監也沒了性命。
一下子,宮裏傳言四起。
好幾個靈師被宣進宮,連楊師都讓陛下拎進宮裏去。
皇帝也帶著太後,皇後,還有幾個得寵的妃嬪去行宮避暑,皇宮空出來,讓這幫子靈師做個法事,除除晦氣。
榮安郡主府裏叮叮當當。
好些人還在做活。
幾個老匠人抹了把汗,隨手拿起身邊的水葫蘆灌了一口水,甜滋滋的。
幾個年輕的學徒忍不住一直偷喝。
不一會兒,又去拿水葫蘆。
“臭子!”
老匠人一巴掌拍開他們的爪子,“灌一肚子水,一個勁兒去茅廁,活還做不做!”
“嘿嘿。”
幾個子都笑起來,“家裏平常可吃不上糖呢。”
這一幫都是孩子,自然愛吃甜食。
一開始他們被招來給朝廷的郡主蓋房子,老師傅還唉聲歎氣,隻當要做白工,能混口飯吃就是好的,沒成想不但頓頓吃白麵饃饃,大油烙的餅子,時不時還能有肉,工錢也不少,平日裏解暑喝的酸梅湯,綠豆湯都櫻
前幾日,甚至讓他們吃冰。
大夏一碗冰進肚,透心涼,爽快至極,要在這等地處做工,那真是不要工錢也甘願。
紅塵倚在走廊裏,看著那邊亂糟糟的也不嫌煩,到是羅娘讀書讀不下去,隨意拿了件袍子縫。
“袍子多縫幾件月白色吧,月白色還清爽。”
嚴看了看,點零數,覺得還有些不夠穿。
在家也就罷了,出門在外,一折騰就是一身灰塵,一換三五身衣裳也不多。
正話,宮裏派了人過來,陛下急召。
皇帝下了命令,總不能不去,紅塵換了身兒衣服,就隨著傳口諭的公公出門。
門外停著皇後娘娘派的肩輿,用的依仗也是娘娘的。
“娘娘不是去避暑了?”
太監忙搭把手,扶著紅塵上去,低聲道:“陛下和娘娘那邊得了消息……幾個靈師做法事,當夜就有一個,有一個沒了。”
“沒了?”
紅塵愕然。
那太監也臉上發白:“是患了心疾,病死了。”是這麼,可宮裏這般邪性,誰能受得住?
皇帝都勃然大怒,要再不把這事兒弄個清清楚楚,解決得幹幹淨淨,他們這幫伺候的宮人,恐怕首先要被萬歲爺給摘了腦袋。
紅塵抿了抿唇,閉上眼不再話,一路就用最快的速度進了宮。
進了宮門,楊師便在門口等。
兩人一照麵,楊師就有些唏噓:“哎,又要勞煩郡主。”
他這心裏恐怕也不自在,想他年輕時也風光無限,什麼樣的難事兒都敢下手料理,年紀大了,卻越發穩重,碰見麻煩首先想到的到是找外援。
楊師也就感歎片刻,扭頭看見紅塵,還是照樣高興,他這麼一把年紀了,早不在乎虛名,能抓個人來接手大麻煩,高興還來不及。
“哎!”
歎了口氣,楊師心裏也難受。“那孩子年輕氣盛,我跟他別四處亂走,他就是不聽話。”
紅塵問了問前因後果,直接就走到禦花園外一涼亭處,四下看了看。
“人是在這兒沒的?”
楊師一愣,點零頭。
皇宮從前朝開始,就修建得很大。很壯觀。就是常常在宮裏走的宮人們,一不注意還要迷路,可紅塵卻不用任何人指點。很順當地便找到了他徒弟去世的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