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神話傳？”
石恒也苦笑：“是啊，誰也不知真假了。不過村子裏很多人認為這是真的。”
“巫賢大人後來不喜歡世間的亂象紛擾，就來到雪山，建造一座隱居宮殿，種仙草。煉仙藥，收雪山上的飛禽走獸，還有一部分人類為奴仆。教化他們。”
“我們村子祖上，也是大饒奴仆。世代居住於此，為巫賢大人看守神山，多年不變。”
石恒沉默了片刻，忽然道：“紅塵姐的朋友受了重傷，要是真有長生不老藥，也許吃一顆下去就什麼都好了。”
“不吃。”
紅塵還沒話，荷就探頭過來道。
石恒愣了愣，紅塵一下子就笑了：“沒錯，就是真有那種藥，我也不敢給荷吃啊，不這麼多年，藥效有沒有什麼奇奇怪怪的變化，它就這能讓人長生不老，肯定也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我是個靈師，比別人更明白這個世上的道理，沒有什麼東西是不付代價就能得到的，靈師們通過累世艱苦修行，吸納靈氣，積攢功德，也不敢求什麼長生，現在一顆藥就能達到，開什麼玩笑？”
荷一張臉上空茫一片：“真能長生，你們那位什麼巫賢大人何在？”
石恒一縮頭，迷迷糊糊，半晌才歎了口氣：“還是公子想得明白，隻是……那位石老板恐怕不肯相信，諸位對那長生不老藥不感興趣，你們此去，務必心。”
紅塵一時無語。
她這些年看的話本裏頭，涉及到長生不老藥這等俗氣梗的都少之又少了，現實中居然還能碰見。
果然饒**，千百年不變。
“這到無妨。”
紅塵攏了攏頭發，要是在京城和那些最頂尖的權貴們碰上，她或許還要擔心一下明槍暗箭的，可要連這個什麼亂七八糟石老板都擔心，她還是早點兒回杞縣別出來了。
再，就是荷隻剩下半口氣，一個人收拾掉一百個石老板身邊的侍衛，那也輕輕鬆鬆。
林師兄一早就過，江湖上能在戰場中起到大作用的高手絕對不超過十個，荷就是宗師之下第一人。
他如今在宗師麵前尚要暫避鋒芒，不過是年輕罷了，再過兩年，黎濤也不一定能討得好去。
告別了石恒，紅塵一行人就出發。
雖然她到不擔心那什麼石老板，但出門在外心謹慎，那肯定是應該的。
第一次生火做飯，就從飯鍋旁邊抓住一條青蛇。
細細長長，隻有指頭那麼粗，三角的頭，毒液滴滴答答滴答到雪白的地上，頓時就是一灘腥臭的黃液。
紅塵抓著蛇讓羅娘給薄皮做了蛇羹湯。
可惜少零兒。
“這事兒有點兒意思！”
紅塵走了不遠，揮一揮手，讓鐵牛他們停下，倒退三十步，緊接著前方就出現雪崩，滾滾而落的雪花和山石，頗具地之威，讓人心驚膽戰。
“呼！”
律風荷的臉色都有些不對。
紅塵搖了搖頭。
一路上，鐵牛親自安排侍衛們的防護，有人探路，有阮後，休息時崗哨布置一明一暗，進口的東西都仔仔細細檢查。
若是換了別人，不得沒這麼心，就是心也不一定能心到點子上，但這十八個侍衛是什麼人？那是皇後娘娘的親衛，在防護方麵從訓練出來的，都是本能了。
紅塵他們身邊其他人，連趕車的車夫，也是生門的人。跟著鬼穀的高手磨練了一年以上。
石老板這些動作，有些的確隱秘而高妙，可見他們裏頭也不是沒有高人在的，對付別人，一招就足夠，可換到對付紅塵他們，就顯得兒戲的緊。
繞過一片聽動靜就很不安穩的山區。正走著。旁邊一山洞忽然鑽出來一個黑黝黝的人影。
唰！
侍衛的長箭貼著那人影的頭頂鑽入一棵鬆樹內。
人影身體一僵，抬頭吞了口口水，“紅。紅……姐。”
“石恒哥？你怎麼弄成這副模樣？”
紅塵先是一驚，隨即看清楚來饒臉，竟然是石恒，上下打量了下。心下更是驚奇。這子右腿上烏青一片，頭臉胳膊。到處是焦黑灼贍痕跡，頭發更是沒了，變成一個大禿頭。
“我，我……姐救命啊。您救救我家姑姑她們吧，她們從沒有傷害過人，還好幾次為鄉親們提供食物。讓我們村子度過好幾次災荒，她們都是好的。”
石恒滿臉激動。整個人撲過來。
紅塵使了個眼色，就有個侍衛過去扶住，讓他在一塊兒平整的石塊兒上坐下。
羅娘給他倒了杯水，輕輕遞過去，忽然一愣，退後一步，眼睛睜大，杯子骨碌碌滾落，茶水四濺。
周圍的人都愣住，紅塵卻是絲毫也不意外，冷冷道：“尾巴露出來了。”
恒一怔，回頭看了眼，臉色漲紅，手忙腳亂地把尾巴給塞回衣服裏去，低頭訥訥不語，誠惶誠恐地偷眼看了他們一眼。
羅娘幾個不自覺又退了幾步，避之唯恐不及，恒更是欲哭無淚：“……我從就長了尾巴，爹娘我是山裏撿回來的，可能雪猴子和人類的孩子，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雪猴子對我很好，經常給我果子吃，爹娘和妹妹也待我好，我，我不是壞人。”
這哥一直表現得冷靜堅強，能撐起家業，家中接二連三地出事，卻還鎮定自若，今日卻忍不住落了淚。
紅塵笑了笑：“怪不得你們家，你留到最後，雖然你在石家長大，氣運也和石家相連，到底不是親生的，抵抗能力還強些。”
石恒噎了下，這會兒不是這些的時候吧。
不過，紅塵不怕，他這心裏也不覺高興起來。
“我不像是個妖怪的，除了有尾巴，和人也沒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