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打算求太多,我想收手了。我也不是真心要害了雲家,我和雲家無冤無仇。為什麼要謀害他們!”
其實不止一次,她想要結束這一牽
陳珂抬手捂住臉,鮮血噴流,怎麼也止不住,她更是害怕,怕得渾身發抖:“不要,不要,回答我,回應我啊,聽見我的話了嗎?我還能和你定契約,你想要什麼?”
她嚎啕大哭,外麵守著的丫鬟婆子臉色都很難看。
“三姐莫不是瘋了吧?”
“哎,大姐養到十歲上掉到湖裏去了,二姐都要談婚論嫁,愣是一場大病病沒了,現在三姐又是這樣,咱們王府別不是存不住女兒?”
一幫下人麵麵相覷,登時噤若寒蟬,誰也不敢話。
漸漸黑下來。
雲家燈火通明。
主人們除了病剛有起色的雲霄外,其他人都不在,幸虧雲霄是男子,在家中也算是能做得了主。
佛堂裏擺著的佛像,過去雲霄看著就有點兒不順眼,他們武將世家,祖輩手裏誰還沒有幾條人命?拜哪門子佛!
現在更是片刻都等不及,點了四個健仆,要把佛像給抬出來。
燕九站在一邊,指揮著雲霄先是上香,焚燒送神符,才讓那四個健仆抬起佛像。
肩要平,力氣要穩,抬佛像的節奏要一致。
“心啊,心,裏麵的東西絕對不能掉出來,佛像也不能歪斜……”
一步一步走到佛堂門口,馬上就能出去。
眾人都鬆了口氣。
那四個健仆大步如飛,穩穩當當,臉上連一滴汗都不見,輕輕鬆鬆就走了過來,一抬腳,就要邁出佛堂。
隻聽吱吱兩聲。
四個人同時停住腳步,身子向下麵一沉,臉色漲紅,眼睛突出,牙齒都咬得咯吱咯吱響。
燕九愣了一下。
雲霄皺眉,詫異道:“怎麼回事兒?快出來。”
咯吱咯吱。
四個健仆使出吃奶的力氣,用力向前邁,“一二,走!”
沒走成。
其中一個身子一軟,差一點兒栽倒,用盡了力氣才立住,肩膀卻垮了下來。
雲霄:“你們這是幹什麼!”
健仆也是欲哭無淚:“公子爺,佛像忽然變得好重。”
這話是從嘴裏擠出去的,連大點兒聲音他們都不敢,就怕肩膀上的佛像掉下來。
東西要是落地,他們怕也得受重傷。
燕九皺眉,深吸了口氣,再一次點燃送神符,神符上,隨風飄散。
“再試試。”
四個人麵麵相覷,一狠心,繼續走,結果剛一抬腳,晃晃悠悠,佛像要落地,他們連忙站住,再也不敢動彈。
健仆們也發現有點兒不低。
“公子爺,咱的腳不能離開佛堂,一跨出去,這佛像的重量就仿佛重了幾十倍一樣,真不行!要不,您再找幾個人來幫把手!”
找人幫忙不難。
雲家還有幾十號的私兵在呢,問題眼下如此古怪的情況,明顯不是找人幫忙就完聊。
燕九也是性子好,換別人像他這般,送神符點了兩張,佛像不肯出佛堂……非要氣死不成。
他沒辦法,隻好轉頭看紅塵。
紅塵過去,摸了摸佛像,又把猿猴從裏麵取出來,低聲道:“再燒一張送神符。”
燕九肉痛,卻還是老老實實地燒了。
送神符上了,紅塵高聲嗬斥,聲音清亮。轟一聲,半空中響起一聲悶雷。
燕九瞠目結舌,別人看不見,他卻清清楚楚地看到半空中有一道圓拱門一閃而逝。
紅塵這才點頭示意他們四個:“再走試試,別擔心,走吧。”
四個人做好心理建設,閉上眼。心翼翼地喊著號子——“一二。走著!”
這次順順利利地出了佛堂。
那邊立時就有人推著車過來,把佛像心擱在車上送出去。
燕九呆呆地看著:“一聲門開,我在做夢。”
他以前聽師父。很久很久以前,也有靈師有通徹地之能,一聲令下,鬼神聽令。
他是不知道那時候的靈師多厲害。但眼前的郡主一聲嗬斥,門為之大開。貌似也不差什麼了。
雲霄鬆了口氣,抹了把臉上的汗水,決定從今往後——他再也不在道觀,佛寺之類的地方亂話了。如今看來,神佛之類,還是可以信一信。
燕九卻回過神。一扭臉,繼續看著紅塵手裏的東西發呆。臉上多少帶出幾分愁緒,他再看,紅塵也不我把東西拿走的話,隨手把它又擺在了佛龕裏麵。
雲霄欲言又止。
蘇冉哇一聲又哭了,抽抽搭搭:“都是我的錯,是我要買的,要不是我……”
燕九連忙一把堵住她的嘴,“別胡,不要瞎嚷嚷。”
他歎了口氣:“真要怪,豈不是應該怪我?”
是他看到玉聖公主的標識,這才讓丫頭片子意動,買下它給雲家招禍。
紅塵失笑:“都別急,等我找一塊兒合適的神木,給它手補齊了就能送走太了,在這之前,隻要你們別隨便進來上香,就兩相無礙,彼此井水不犯河水,都用不著擔心。”
好吧,她一句話頂別人勸慰一百句。
蘇冉抹了把臉不再哭了。
雲霄更是積極起來:“什麼叫神木?在哪有?”
紅塵眨了眨眼,解釋道:“也可以叫靈木,或者別的名字,隻要是具有靈氣的木頭就行,至於在哪兒,大部分寺廟門前枯榮過幾次的樹,要不然雷擊木一類的,可能會是,這東西應該不難找吧……對了,燕公子知道哪有嗎?”
燕九仔細想了想:“我到是知道幾家賣法器材料的店鋪,至於能不能正巧趕上有,那還真不確定。”
不確定那就確定一下。
叮嚀了雲霄幾句,他就匆匆出門。
紅塵看了看時間,笑道:“難得出來一趟,咱們去鬼市轉轉,不定能找到合適的靈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