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在理。
她有時候在玉玨空間裏,也能聽到有人發下宏願,都是連想也不敢想的。她還希望有朝一日能得大自由,上入地,宇宙四方都再也束縛不住她。
紅塵舒展開眉毛,笑道:“好。您老爺子就努力去追吧,別像這一次一樣。閃著腰就好。”
王半仙登時臉上發黑,連忙壓低聲音,聲道:“郡主,韓家的祖墳。是不是真有問題?”
“他那兒沒大事兒。”紅塵搖了搖頭,“韓家發展至今,枝繁葉茂。韓森最近進京,也許一開始不熟悉。官場上不太得意,有些波折,那也屬於正常。至於他兒子生病,恐怕真如你所言,是家裏逼迫太過,又本身是個急性子,又急又怕,這才病倒,按時吃藥,悉心調養,放鬆心情,自然能好,咱們做不了太多。”
王半仙輕輕吐出口氣。
“不過……”
就怕這個不過,王半仙哭喪著臉:“郡主啊,您話別大喘氣!”
紅塵頓時笑了:“我今看過,那一塊兒東北方向,確實因為挖水渠的緣故,恐怕有可能斷了龍脈,偏偏本有真龍沉眠將死未死還有一線生機在,如今斷了它的生機,它自然要鬧事,韓家墳塋那邊被牽連,地氣一亂,祖宗就不安寧,自然要找家裏報信。”
“聽著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王半仙心裏一咯噔,懷疑自己做錯了事。
他平常接生意都很心,影響特別大的不接,懷疑是真有問題的也不接,這次見韓家好好的,並無異常,這才沒在意,要是早知道真有事兒,他可不回去丟人現眼。
“這可怎麼辦!”
紅塵聳了聳肩:“這是事兒,他們修渠隻是可能斷了龍脈,並不是真怎麼樣了,要是真的弄出大事故,他們也就沒力氣來找你的麻煩了。”
王半仙這才抹了把冷汗:“成,回頭忽悠幾句,讓他們別亂挖渠,即使要挖,也得找懂行的看著點兒。”
“嗯。”
紅塵有些心不在焉,讓王半仙下了車自己走,叮囑這位回去把架子端起來,等著韓家重禮來求。
她則當真得過去把靈木剩下的這點兒東西,送去給孔老看看,恐怕孔老也會感興趣。
那些靈木往日長得枝繁葉茂,別舍不得焚燒,就是舍得也不敢輕舉妄動。
樹木有靈,作為主人不好好伺候,隨意燒毀,那要遭報應的。
孔老果然特別喜歡,留下了一多半,剩下的讓紅塵拿走,也研究研究。
“我看這些灰很純淨,隱約香氣撲鼻,應該很有用處,郡主要是研究出成果,可千萬要和老兒。”
紅塵笑眯眯應了,從孔老這兒回家,她也就閑下來,幹脆把平安捉住,端來水給它洗刷刷。
平安夏很喜歡洗澡,一到冬就不肯,哪怕屋子裏生著地龍,又是燒得熱水,它還是各種捉迷藏,也就紅塵能轄製得住。
一陣揉搓,抹上香精,把平安洗得香噴噴,拿細棉布擦幹淨,包裹著抱在懷裏,紅塵忽然一拍手:“明白了,我在看韓家墳塋時,總覺得東北山頭上那一處墳塋很不對勁,現在想想,有一塊兒的植被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可是生機不對,應該新移植的……大概是有攘墓。”
羅娘和嚴都愣了愣。
紅塵繼續給平安擦身體,卻是回過神,不再多想,她就是有點兒強迫症,看著有問題,又弄不出哪裏不對就渾身不自在,現在知道是有攘墓也就罷了,難道還要去辛辛苦苦追查盜墓賊在哪兒?或者找到那一家的人,告訴對方,你們家祖墳讓攘了?
那不是有病!
墓地的風水本來就有問題,就是下葬的時候是吉地,但風水隨時隨地都在變化。本來就是一門變化的學問,當時的靈師便是很厲害,隻要不是大宗師一流,也難揣測到百年後的結果,現在早變成凶地,子孫斷絕,就算讓攘墓。也沒人去報仇雪恨。為祖先主持公道了。
“隻希望這些盜墓賊守規矩,別亂來,這等凶地。又是絕嗣人家,恐怕怨氣重,裏麵要是陪葬了什麼寶貝,也多有變故。守規矩的盜墓賊或許還能避開劫難,碰上貪婪無度的。恐怕要出事兒。”
紅塵也就感歎兩句,轉頭便忘記,眼下自己身邊的雜事一樁接一樁,永遠做不完。哪裏還有精力去管別人家的事。
第二日,韓森就帶著重禮,還不亮。頂著星光去找了王半仙。
王半仙也沒讓他在外麵等。
事實上,該擺架子的時候。他擺得十足,但有客惹門,卻絕不肯失禮。
到是韓森羞容滿麵。
他前些日子生氣,帶著人砸了王半仙的鋪子,現在門窗還斑駁難看,外頭地上還有一地亂七八糟的碎磚頭。
王半仙一個字沒提,韓森自己帶著人辛辛苦苦給他來了一回大掃除,還恭恭敬敬地取了一萬兩銀票,足足一萬兩作為賠償。
“高人,我是誤信讒言,無論如何,請您再幫我看看,我們家祖宅的風水可不能壞。”
韓森一臉的苦相,昨日他派人查紅塵,一時間還真讓他查了出來。
紅塵這樣的年紀,又是厲害靈師,京城也不多見。
查出來的效果卻更好,那竟然是如今正得盛寵的榮安郡主,榮安郡主的故事早就傳遍了京城,他不知道聽了多少次,耳朵都快麻木,本也沒覺得那位貴人有多麼厲害,但輪到自己頭上,卻是稍微一琢磨就冷汗淋漓。
皇帝陛下都聖旨褒獎的,你敢把人家師侄當騙子對待?還砸人家的店麵,不想活了?
王半仙高調過後,架子擺完,這會兒卻十分好話,顯得特別大度,根本沒讓他等,直接讓弟子請進門,笑道:“韓老爺不要著急,您的祖墳沒什麼大問題,都是些毛病,既然都停了修渠,過個一年半載就能恢複。”
韓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