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這四個人是寧死也不樂意再去的,尤其是雲芳,連提一句身體都抖摟得恨不得暈死過去,但他們看王半仙一臉認真,為了一勞永逸,終究還是答應下來。
至於讓主冉場,那不是難事兒,就算皇商家那女婿不樂意,他們也有一百種法子讓他乖乖的過去。
商量定了,這四個又從王半仙手裏求來十多個護身符,法器,還求了一個玉雕蓮台金佛像。
這佛像是王半仙不心買回來,砸在了手裏,因為是鍍金的,正經貴人都不樂意要,可那雕工又極好,便宜賣給尋常百姓,實在不劃算,一時間到難出手。
現在妥當了,雲芳這姑娘純粹給當金子佛像求了回去,老老實實地抱出大門口。
紅塵看王半仙一臉春風得意,眼珠子一轉,笑道:“這次過去驅鬼,你跟著一起。”
“啊?”
王半仙一愣,登時滿頭大汗,連連搖手,“哎呀呀,郡主哎,您是高人,是大師,我就是個棒槌,跟著去要是丟乖露醜,豈不也丟您的人?”
“我不怕。”
紅塵輕輕挑起眉笑道。
王半仙整個人都不好了,忽然抱著肚子:“哎呦,不行了,不行了,肚子疼,我先去一趟,郡主自便啊,自便,就當自己家,要什麼行頭讓的們準備。”
這家夥捂住肚子要跑。
紅塵自己給自己倒杯茶,也不阻攔,頗為可惜地歎了口氣:“起來那地方的鬼魅也挺容易對付的,記得你上一次在杞縣,也見過一回。話就得,連靈符都不怎麼用得上,我還想故意把聲勢搞大一些,好給王老神仙你的光輝事業再添點兒油,既然病了,那也就算了吧。”
王半仙臉上掙紮,咬著牙不肯話。
他是愛錢。更愛名。卻同樣惜命,就是因著有幾次和這位主兒搭檔,見過大場麵。這才害怕。
他也算懂行的,一般的鬼魅,便是作祟,最多也就現個形。能把人給折騰成那副鬼樣子的,肯定不好對付。
可是……聽紅塵這麼。他這心裏也癢癢的很呢。
不愧是幹係到自身的身家性命,他們四個家夥動作極快,還不到晌午,就邀了吳家那女婿孫旭。一起回那處宅子看看。
紅塵無可無不可地應了。
沒成想,王半仙居然還真要跟著一起去。
他老人家身著法衣,手腕上分別戴著一串佛珠。都是佛法加持過的法器,十足珍貴。
衣服內外的符咒都是高級貨。
紅塵嘴角抽了抽。隨手一巴掌拍過去:“都去了。”
“啊?”
王半仙愣了愣。
紅塵自己掏出一個護身符遞給他:“佩戴這個就校你這種穿戴法,離鬼宅十萬八千裏就讓人發現了,亮的比太陽還耀眼,什麼鬼敢出來?”
王半仙心裏驚慌,麵上卻雲淡風輕,拍了拍頭:“我都忘了,是不該戴這麼多法器。”
完便去換衣服,雲芳欲言又止,那四個對視一眼,一股腦跟過去偷偷和王半仙上話,看樣子對他。
不多時,王半仙一臉滿足地出來,紅塵掃了他一眼也沒管——這家夥現在手頭捏了不少好東西,聽連正經的靈師都有從他這兒拿法器的時候,可賣給靈師的,賺錢也有數,糊弄這幫外行人,一兩銀子的東西能賣一百兩,那才痛快!
心下特別滿足,連害怕都少了幾分,不過一轉頭,王半仙又是仙風道骨一老神仙,絕不會露出猥瑣的表情來,反而十分和氣地叮囑這四個:“一般的鬼魅之類,能傷饒不多,但我聽你們的法,那處宅子裏的東西糾纏多年,無人能降服,還是在京城這等藏龍臥虎之地,怕是早成了鬼窩,還可能有鬼王,已經成了氣候,這次若不剪除,不定生靈塗炭,會有大麻煩的。”
他一臉的悲憫人。
結果連膽子比較大一點兒的陳晨和宋祁,都有逃跑的**,連連自己不想去,追問有沒有別的法子,不是還有那個正主兒在呢!
王半仙一臉正色,直言他們已經被做了記號,就算不去,等下和鬼王爭鬥,也會受到影響,若無人保護,必然喪命。
“你們跟在我和塵姑娘身邊,反而安全無虞。”
陳晨登時不話。
紅塵也難得插了句:“尤其是雲姑娘,我猜你家……你這幾日還是別離我太遠為好。”
雲芳打了個哆嗦,嘴唇發白。
這一幫還是去真正開開眼,才能受一番教訓,省得因為太過輕慢,再在別處丟了性命。
王半仙卻更要他們跟上來看戲,否則自己辛辛苦苦出場的英姿,誰去宣揚?
一行人終於上了車,王半仙整個人癱在車上,讓兩個徒弟給他倒水喝,一邊喝一邊咕噥:“這回生意真不好做!郡主,一會兒可全看你的了。”
紅塵笑應。
她可不是故意整王半仙才讓他跟去,是真想借他這副模樣,他這樣的人才相貌,然讓人信任,更容易被視為高人,那個孫旭看樣子對靈師不抱什麼希望,紅塵一個女孩子,怕是沒什麼服力,還是帶這個像高饒更容易話。
“坐好,那幾個也要上來了。”
這一次坐的馬車雖然不算特別大,但那邊那四個膽子,肯定要呆在一處。
果然,沒片刻,那幾個就各自找借口愣是擠了上來。
紅塵也不介意。
王半仙還大大方方地讓自家弟子下去騎馬,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到讓陳晨的臉登時紅了。
他們先去吳家接孫旭,孫旭是從角門裏出來,一臉慌張,眼神麻木的厲害。今身上到沒有戴孝,反而穿了一身大紅,也不知道是誰指點的,從頭到腳各種法器一大堆。
可惜,全是假的。
紅塵掃了一眼就發現那些東西別管作為珠寶算不算值錢,至少作為法器,一文不值。半點兒氣場也無。
陳晨看了看他。有點兒意外,記得吳家老太爺上個月去了,他知道。還是因為家裏長輩讓吳家幫忙采辦東西來著,提了一嘴,這位老爺子一去,他們也很不方便。
當然。妻子家的長輩去世,他一個女婿用不著戴孝。可一身紅,未免顯得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