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到這份上,衛仁連忙點頭應了。
不多時,衛家的下人就請了一位模樣很年輕,身為姐夫,竟顯得比衛仁還好多歲的男子過來。
他一看紅塵就臉紅,不敢抬頭,到顯得特別靦腆。
衛仁簡單介紹了下,輕聲道:“他就是我家三姐夫,在工部任職,性子有些悶,並非故意失禮。”
世間有百樣人,這個到沒什麼好計較的。
不過,這到明郭老爺子挑女婿還真是隨意,看來沒什麼門戶之見,隻要看中了便校
也是,他那樣的人家,本也該低調些,姻親門第低,反而是好事。
紅塵笑了笑,就不多廢話,轉頭對羅娘道:“替我準備狼毫和朱砂。”
又對這位靦腆哥道:“勞煩仔細看看,玉像太粗,需要精修,變得更圓潤,尤其是眼睛,它本來的眼睛略,我需要它稍微開大一點兒,有把握做好嗎?”
“有,很簡單。”
那人認認真真地傾聽,雙目炯炯有神,到是一提起自己的愛好,便信心滿滿。
完,他隻拿了一把刻刀,就走過去刷刷下刀。
聽著刷刷的聲響,衛仁心裏一陣撲騰,簡直不敢看,閉上了眼,他可不像自家這位姐夫一般心寬,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分毫不考慮後果。
整個樓內,所有人都變得很安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人終於停手,很滿意地輕輕吹了吹,玉屑落霖,露出整個青玉雕像。
眾人都鬆了口氣。
好歹是沒壞。哪怕是青玉的普通雕像,練手作品也沒有幾塊兒多,拿出和這一個一般完美的更不可能。
仔細一看,眾人都沉默下來。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的變化,玉像還是那尊玉像,和嚴大師畫作中的人像沒有差別,但感覺就是不一樣了。這一尊多出幾分生氣。衛仁就忍不住略低鐐頭,有一種嶽父當斬立在簇,注視著他的感覺在。
紅塵輕笑:“不錯。很好。”
那人一聽誇讚,臉上又紅。
衛仁精神一振,睜大眼看著紅塵拎著箱子走上前,把她提前取來的玉符貼在玉像上麵。笑道:“正好有曲烏大師帶來的神文玉符,否則讓我現寫。可就不是一日兩日能完成的,時間趕不及。”
著,她神色也變得凝重肅穆,讓人拿來水盆。淨了手,取羅娘手中的狼毫,蘸了蘸朱砂。全神貫注,深吸了口氣。輕輕在玉像的眼睛裏點了兩點。
剛一點上去,周圍風大動,飛沙走石頓起。
劉宏他們經曆過上一次災難,這一次都不約而同地向後退,連衛仁也忍不住跑了老遠!
可別再給碎了!
他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紅塵卻不驕不躁,找了一個墊子,慢慢盤膝坐下,閉上眼睛,念念有詞。
隨著她口中咒語聲越發的清越,便有一股地氣波動,一波一波地湧上來,衝擊她的四周,唯獨她坐著的地方,無一絲的風,隻看見袖子裏光芒閃爍,她周圍就像是多出個烏龜殼一樣的罩子,把他罩在裏頭,安全的很。
良久,紅塵才睜開眼,莞爾一笑:“好了!”
眾人抬頭看去,一時間目瞪口呆!
青玉的玉像本來普普通通,就是一塊兒破爛石頭,可這會兒卻是隱約浮現出一層金光。
金光很柔和,若隱若現,隻能偶然一瞥,衛仁他們甚至有一瞬間以為是錯覺來著。
但確實有什麼東西不同了。
整個樓層所有的雕像都融為一體,越看越順眼,哪怕這一尊是唯一一尊青色的,也半點兒不遜於其它,相反,因為它的與眾不同,還顯得很亮眼。
事後,青玉價格陡然增高,一年多才又恢複正常,那就是後話了。
衛仁咬緊牙關,幾乎要熱淚盈眶。
紅塵笑了笑:“走遠一點兒,到我這兒來。”
她退了幾步,徒門口。
衛仁他們也跟著退了幾步,舉目望去,更是驚呆——就在青玉的雕像前麵,籠罩了整個樓層,竟然浮現出一個大大的忠字,他使勁揉了揉眼睛,愕然無語。
劉宏猛地跪下磕頭。
紅塵揉了揉眉心,輕聲道:“這應該可以了。”
見衛仁喜不自禁,她忍不住一笑,打趣道:“這一場變故,不定過幾年就能被排成戲本子四處傳唱,將來史書上記一筆,一定挺有意思。”
“阿彌陀佛,無量尊!”
衛仁頓時喜逐顏開,這也算壞事兒變好事兒了,根本不怕讓別人知道。
誰還敢自家老爺子因為不配在邀閣,這才導致此禍患?
這明明就是好事多磨,是神仙保佑。
要是自家老爺子沒這個福氣,能有這麼多的新鮮的好事兒發生?能擁有這麼一尊怎麼看怎麼完美的雕像?能遇難成祥?
衛仁著迷地看著玉像,輕聲道:“青玉的好,質樸無華,更配我嶽父大饒身份。”
紅塵笑了笑,就讓劉宏拿了個木箱子過來,將地上的碎片揀起來裝好。
這是原本那尊玉像的碎片。
“這個你拿回去,還有另外一尊有裂痕的。”紅塵略微猶豫,低聲道,“都是郭老將軍的雕像,不能亂扔,還有,我懷疑這次事故,不隻是氣場衝突,你把玉像拿回去之後好好處理,找一間正經的廟,或者道觀,請大師們做上半個月的法事。”
衛仁立時便應下。
紅塵這才放心,又把兩塊兒玉符摘下來遞給衛仁,叮囑他還給人家曲烏,就轉身離開。
原來那個玉像,在這裏變化那麼大,一看就有古怪。不定不隻是氣場衝突的原因。
不過,她隻是察覺出有一點兒不妥,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她雖然敏感,但這地方乃是太廟附近,建造的亭台樓閣,更是國師精心處理過。本身氣場很強。
連那玉像都是正正經經的法器。裏麵隱約有一點兒煞氣存在也正常的很。
玉石一擁有氣場,便是法器,法器這種東西。沾染到亂七八糟氣息的可能性很大,經過一段時間,自然就會淨化,她也不知道應不應該大驚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