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棟嗤了一聲笑道:“放心,我就是命不要。也會護你周全,絕不會讓你出事。”
杏核嫣然而笑。
也不過一轉念,兩個人就出現在一處斷崖上。杏核在崖邊翻滾哀嚎,拚命地喊:“救我。果子哥哥,救救我。”
她的果子哥哥卻遠遠看著,把麵具摘下來,眼睛一紅:“我不是怕死,是這事兒必須上報,你放心,你放心,我很快就來救你……很快很快!”
杏耗聲音卻是一絲一絲地衰弱下去。
王國棟拔腿就走!
眾人看得鴉雀無聲。
榮華郡主忽然冷笑:“原來,他對我已經很好。”
王國棟捂住臉,一聲不吭,眼淚從指甲縫裏滲出來,一滴一滴,落在漆黑的土地上。
紅塵把銅鏡收了,一言不發,輕輕鬆開手,那銅鏡就飛起來,朝著她點零,一溜煙飛回大殿之內。
“……我身邊此女鬼,雖然身為鬼母,我憐她也是被人所害至此,不知……”
“仙子放心,她命不該絕,有一線生機,而且生機很快就來,本君擔保,最多不超過一年。”
閻王的聲音如此溫和,到讓眾饒心中更是忐忑。
那聲音就猶豫了片刻,“那杏核已經死了,肉身也不能用,,到是不如讓留在我地府,我給她一個差事,等待下一次機緣來臨,若是在此期間,多積累功德,也許會有好事發生。”
閻王爺有好事發生,那肯定櫻
鬼母猶豫了一下,可終究還是沒紅塵話不作數,人家是答應給她重返人世的機會,可也沒有要立時能校
這一攤事情,總算是有了一點兒不是結果的結果。
此時黑白無常兩位,又恢複他們經典的裝扮和形象,笑道:“我們親自去接引那個杏核姑娘的魂魄歸來,她的魂魄受到損傷,恐怕會渾渾噩噩,很難前往酆都,恐怕也隻能試試看了。”
紅塵微笑,輕聲應了個謝,到把兩個無常給嚇了一跳。
白無常後退幾步,不敢正麵受紅塵的禮,掃了王國棟一眼,伸手在他身上一拽。
一條金線就斷了。白無常笑起來:“還挺容易的,看來就是不插手,也係不久,不過太久傷身,早斷早了結。”
下一刻,王國棟胸口悶痛,嘔出一口血,咬著牙立在殿前,就像一座石像,“我為什麼沒死?”
紅塵看了他一眼,歎口氣:“因為上有好生之德。”
不過,曲烏不好受。
自從進入地府,這一切事,曲烏都沒有插手,連話也沒有,和影子一樣跟在眾人後麵,她向來不是那種安安分分的,現在到了這等地方,按早該有各種舉動,眼下太平,大約是她主動承受了大部分反噬。
紅塵看了曲烏一眼,她皺著眉,顯然很不明白,為什麼契約會想要斷開。
那會兒,王國棟當時是真心想要為杏核赴死。
紅塵卻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
前麵有過太多的例子。
深愛妻子的丈夫,心甘情願地和妻子分享自己的壽命,千辛萬苦尋找到被他們之間愛情感動的靈師,花費巨大的精力,終於達成所願,也獲得大成功。
卻不曾想,丈夫的愛,漸漸變得平淡,以前的濃情蜜意也淡了去。
這還算好的。隻是愛情沒了,兩個人之間的連接出現縫隙,妻子死去,丈夫的神魂被侵襲,狂性大發,傷了些人,終究還是恢複了正常。雖然丟了大半條命。算是好結果。
更嚴重的事情,也不是沒發生過。
“走吧。”
紅塵掃了一眼,一大群靈師都疲憊不堪。臉色十分的難看。
在陰曹地府要承受的壓力太大了。
不過難得來一次,總要去參觀參觀,還是黑無常懂眼色,不多時。就使了個秀氣的鬼差引路,邀請他們參觀地府。
“仙子這次從遠離酆都的曠野開的鬼門。不如由我陪您從正路走一遍?”
紅塵失效:“那就提前走一遍黃泉路,感受一二。”
話音落下,就有一群通體黝黑的駿馬,拉著一輛接一輛的馬車而來。
馬車都不算大。隻能坐一兩個人,開口的座椅,坐在一個罩子裏麵。能欣賞到四麵八方的風景。
眾人紛紛蹬車。
那些靈師連心中的驚懼害怕都散了去,好奇心大起。就是曲烏也勉強撐起精神,靠在車裏,慵懶地舒展開身體。
馬車的速度如飛,就像是穿梭了一般,一瞬間就來到一片綿延曲折,讓人站上去便神誌模糊的路。
密密麻麻的影子在路上飄飛,像被牽引著似的,飄向遠方。
眾人舉目看去,一瞬間唯有一種感覺,恐懼!
人生來擁有對死亡的渴望和恐懼。
當時紅塵開鬼門,走黃泉路時,煙霧繚繞,什麼都看不清楚,可現在卻是清清楚楚的。
那青色的,斑駁的石頭,看似普通,卻能勾魂攝魄,遠遠望去,一片火紅。
像鮮血一般。車子在路上飄過,那些亡靈們紛紛閃避,有些還有神智的,甚至企圖伸手攀住車馬,可惜他們稍一碰觸,就哀嚎地滾了出去,良久良久,嚎叫聲都不肯消散。
紅塵若有所思,這黃泉路到顯得蕭條破舊了。
她自己都嚇了一跳,不知道這念頭是哪裏來的!
眾人乘坐馬車,去看了望鄉台,惡狗嶺,金雞山,野鬼村和迷魂殿。
在惡狗嶺,一群惡狗呼嘯而過,本來氣勢洶洶,著實是每一隻都特別的彪悍,結果一見紅塵全都四腳朝,露出雪白的肚皮哼哼唧唧,氣得跟隨的鬼差恨不得拿鞭子抽飛這群不要臉的。
氣氛頓時好了些許,哪怕後麵走馬觀花,稍稍看了一眼十八層地獄,眾人也沒有特別驚慌失措。
參觀完,紅塵連忙讓鬼差幫忙開了鬼門,一行人就平平常常地走了出來。
陽光明媚,鳥語花香。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幾個和尚默默誦經片刻,穩定了心神,紛紛告辭,其他人也連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