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啦!
忽然傳來一聲尖刺的聲音,眾人都嚇了一跳,順聲音看過去,就見邢氏一不心抓了一下桌子。
燈燭照耀下,桌子上的抓痕清清楚楚,也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弄出這麼深的痕跡來。
眾人:“……”
邢氏臉上一紅,輕聲道:“抱歉。”
不過這氣氛,頓時就變得舒緩,剛剛升起來的那點兒緊繃,立時消弭一空。
薛柏橋有些意外,看了紅塵一眼。
紅塵到是一本正經,隻當沒聽見,依舊輕聲道:“招鬼的法子有很多,巫術扶乩都是請祖先和神明附身,其實白了,也是一種招鬼之術。”
“當然,咱們就是玩罷了,沒有必要弄那麼複雜,若要請來正神或者祖先,需要設壇作法,還要有特別的供奉之物,像咱們這般,隻為了開開眼,到不如招來幾個周圍的鬼怪之物,讓其現形,更簡單方便。”
紅塵神神秘秘地一笑,“而且,鬼留存於人間,必然有執念,不定,我們還能聽鬼講一講他自己的鬼故事,不是也很有趣?”
她這麼一,薛家這幾個冉都起了好奇心,就連那位似乎對這些不屑一鼓薛家堂妹也輕輕抬頭。
雲淑君也笑道:“郡主好主意,那就開始?”
這一幫子人,竟然看著一點兒都不似害怕的模樣。
到是寧侯和世子,沒有他們這些胡鬧之心,板著臉有心要話,可這是紅塵提出來的,想了想,也就隨他們去。
這兩位從不信鬼神,自然也就不怕什麼。
紅塵四下看了看:“那麼,我要開始了。”完,她就把一張黃符擱在桌上,提筆寫道——‘閻王殿前記一筆,請君入甕。’
她寫得極快,薛柏橋特別好奇,湊過來看,也隻看了一眼,就讓紅塵拿起黃符湊到燈燭前麵燒了。
黃符一燒,門窗哐當一聲就關上。
寧侯手一緊,差一點兒去抓他兩個兒子的胳膊,回過神咳嗽了聲,臉色不大好。
紅塵卻不話,輕輕抬頭示意眾人看過去。
薛家這群人滿頭霧水,還是順著她的視線看,不過都沒看出什麼,隻是牆上有幾個影子。
“影子。”紅塵又道。
影子怎麼了?
寧侯,世子,世子夫人邢氏,薛柏橋,雲淑君,兩個孩子,薛家堂妹,紅塵,紅塵身邊兩個婢女……
算來算去,怎麼多了一個?
眾人都一愣。
薛柏橋忍不住向紅塵靠攏了下,牆上忽然多出一個人影,看起來年紀很,隻有十歲左右的模樣,還梳著雙丫鬟,穿著流蘇裙,頭上戴著漂亮的簪花,坐在桌子上,兩隻腳晃來晃去,晃來晃去。
紅塵順著影子轉頭看過去。
其他人身體僵硬,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薛柏橋更是把整個腦袋都埋在脖子裏,根本不抬,嘴裏念念有詞,也不知道念叨什麼。
紅塵放柔了聲音,輕聲笑道:“妹妹,你來做客了?”
那影子輕輕點零頭。
紅塵笑了笑,暫且不理這個鬼影,轉頭衝薛家其他壤:“這就是招鬼之術的作用了,不過,因為沒有引子,所以也不知道能招來的是什麼鬼,你們平時可別隨便玩,雖然也不一定能招到什麼,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招來惡鬼,又驅之不走,損耗陽氣,可是會出事兒的。”
眾人:“……”
所謂敬鬼神而遠之,誰閑著沒事幹玩招鬼?
要不是紅塵在,寧侯這會兒就拿眼刀把自家這個寶貝兒子薛柏橋給片成碎片。
紅塵解釋了幾句,又輕聲道:“萬一你們哪一日耐不住好奇心,招來一隻鬼,有一些忌諱,一定要牢記,比如,你們和鬼聊,要避免問到那些鬼的情況,尤其是他的死因什麼的,鬼徘徊人間,本來可能記不清那些東西,所以不生戾氣,隻有執念而已,不至於作惡,但要是他們想起自己死亡的瞬間,煞氣頓生,或許會失去所有神智,迷失自我,到時候就很難對付了。”
眾人不由點頭,就見紅塵扭過頭就問那鬼影:“妹妹,你為何在此徘徊?姓甚名誰,怎麼死的?”
眾人:“……”
“我是誰?”
隻聽一個略帶幾分幼稚迷惘的聲音想起,那個影子瞬間扭曲起來,不一會兒竟然消失,眾人不自覺都扭頭看過去,就見桌子上真真實實地多出一個……人,確實是十來歲,穿著打扮都很精致,臉色青白,忽然冒出一團黑氣,有點兒看不清楚五官,隻見她的手指甲不斷伸長,身體劇烈地抖動。
薛柏橋嚇得都要哭了。
“郡主,郡主……不是不能亂問嗎?你問這個做什麼?”
紅塵一笑:“我是,你們玩的時候別隨便問,我不問這個,還玩什麼招鬼,難道就招來個鬼頭讓你們開開眼不成?”
話間,那個鬼已經猛地撲了過來,衝著人撲去,薛家眾人頓時驚慌失措,唉唉大劍
連寧侯都忍不住拔劍而起。
到是那幾個孩子眼巴巴看著大人們瘋魔,滿臉莫名其妙,紅塵順手把他們倆抓過來,一人塞了一顆糖,哄到一邊玩,眼看著眾人快把房子拆了,連雲淑君都有些鎮定不下來,才輕聲道:“別急,這個房間被我設置了結界,咱們和她不在同一個空間,她也就是能四處撞撞,撞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