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本來沒上前,此時卻忍不住從後麵出來,臉色蒼白,咬牙道:“你什麼?誰死了?”
王富貴一抬頭,恨不得撲過去咬喜兒一口。
謝春連忙擋住,怒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就是你們家那個畜生死了,和我們謝家有什麼關係!”
“你還敢,我們家二向來與人為善,隻是個讀書人,從不與人結怨,也就是招惹了你們家這一家子混賬王鞍,不是你們是誰?”
雙方爭執不休。
紅塵使了個眼色,羅娘就拿銀子出來去套問官差的話,沒一會兒就問得清楚。
原來昨夜裏,王富貴和他妻子睡得正香,忽然聽見兒子一聲淒厲的慘劍
他就趕緊起來去看,卻見兒子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等他撲過去看時,已經氣絕了,而且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家裏還忽然著了火,大火燒毀了好些東西。
一夜之間,王富貴失去獨生愛子,又失了房子,那心情可想而知,正好那一位曲州知州大人就陪著一個大師在村子裏留宿,他就不管不關跑去告狀。
於是,自然有這一出好戲。
王家堅決是謝家害的王二,還放火,謝家這邊自然不肯承認,而王家事實上也沒有什麼證據。
紅塵看了看色,又看了林旭一眼。
林旭歎氣:“我是有點兒著急……不過,都到這兒了,也就不急這一時片刻。”
所有人都覺得林旭很重要,他自己也沒有看輕了自己,但並不是,他林旭不在,河堤的修整就進行不下去。
他又不是工匠,就是在河堤上,也僅僅是盯著看,真正幹活的,還是專業人士。
“讓工部的人先走吧。”
林旭隨口吩咐一聲。
沒一會兒,工部那邊的人就開始啟程。
紅塵心下歎氣,她身為榮安郡主,地位尊貴,可一路行來,工部的人卻不怎麼聽話,總是陰奉陽違,比如現在,如果換做她開口讓工部的人先行一步,對方肯定找出各種理由不同意,什麼皇後懿旨不能不遵從之類,但現在林旭一聲令下,那邊自然而然就聽了,可實際上,林旭又是什麼人?
他有功名,是個進士,但現在無官無職,隻是一介閑人罷了。
這世間男人和女人真的不一樣,男人做什麼都要容易得多,女人事事都艱難。
一沉思的工夫,王家和謝家吵得更厲害。
“……你們不承認,那就搜,我兒房間裏丟了東西,他身上佩戴的香囊荷包也沒了,裏麵有一塊兒上好的白玉,肯定是凶手拿走的,你們要是想自證清白,就讓我們搜。”
謝家缺然不肯。
喜兒卻一咬牙:“好,你們搜。”話音一出,已經哽咽,她大約也不知道自己哭什麼,眼淚卻嘩嘩落下,壓抑不住抽泣起來。
謝家再不樂意,可還是心疼這個孩子,而且有官差在,他們也有些發虛,隻能一言不發,當是答應了。
一群官差到顯得有些克製,但王家那群人個頂個如狼似虎,一通亂翻亂找,翻箱倒櫃的,把王家弄得亂七八糟,找了半,別白玉,就是一些普普通通的青玉之類,也沒翻出幾塊兒。
喜兒辛辛苦苦準備的嫁衣到是讓扔到地上,踩了好幾腳,還有那塊兒紅塵送的緞子,給她添妝用的,也被翻出來,到讓幾個官差嚇了一跳。
他們算不上多麼見多識廣,可這絕對是好東西,乍一看去,流光肆意。
“呼,當年我見大人家的千金穿過一套類似緞子的衣服,比這個還有不如,聽貴的很。”
“那還用,你一年的俸祿,連邊邊角角都買不起,人家這是貢品。”
官差們接連感歎。
王家人也看到,王富貴心頭滿是恨意,冷聲道:“哼,誰還不知道誰,謝家怎麼會有這麼貴重的東西。”他掃了喜兒一眼,“還不知道用了什麼見不得饒手段弄來……”
謝春一氣,衝過去一巴掌,扇得王富貴踉蹌了下,嘴角流血,“你搜也搜了,我們謝家,拿了你們家一針一線沒有?今老子就讓你看看,老子是不是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