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娘沉默了片刻,皺眉道:“文姐又找過來了?”
嚴半晌才道:“……外麵傳聞,文姐不檢點,曾和人有私,而且珠胎暗結,生下個死嬰,她前些年年年去萬佛寺點長明燈,就是為了那個死嬰,聽還秘密找人做過法事。”
這等傳聞傳得有鼻子有眼睛,平時別人也沒注意,可聽了傳聞再一審視,到越發讓人信了。
再加上文家和李國公家,都沒有人站出來澄清。
當然,這種流言其實不好澄清,可是文杏兒是正經的姐,出了這等有損名節的大事,居然沒有人出頭,家裏的男人們竟然跟傻子似的,愣讓傳言短短幾日之內,瘋狂傳播,連那些市井之徒嘴裏也些不幹不淨的話。
“上一次姐吩咐,不打算見文姐,她三前來了一次,我就做主給擋了,沒想到居然出了這麼大的事。”
紅塵漫不經心地道:“無妨,下次她再來,就讓她進來吧,我見一見。”
嚴一怔,咬了咬嘴唇還想話。
紅塵一擺手:“我知道,不過不關她的事。”
嚴就把剛想破口而出的話又吞了回去,其實,別饒事情,她肯定不上心,可最近卻波及到了自家主子。
那位文姐身邊的丫頭,受不了自家姐被汙蔑,口不擇言,什麼那日若是榮安郡主肯出手相救,也許她家姐就不會出事,什麼靈師,不過欺世盜名之輩。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那丫鬟話十分難聽,卻含糊不清,讓人很容易生出誤會,以為紅塵見死不救。
紅塵到是不在乎別人潑髒水,想往她身上潑髒水也不容易,就如現在,這點兒沒什麼根據的傳言根本沒掀起風浪,一出現估計就讓鬼穀的人給壓了下去,也就某些心思陰暗的私底下嘀咕幾句,還不敢大肆傳播。
她不在意,羅娘和嚴這些做下饒,卻不能不在意,自家郡主新婚大吉,若讓這些個流言傷了名譽,那未免太不吉利了。
沒過兩日,文家那位姐果然又登門拜訪。
嚴和羅娘其實都挺不喜歡這人,到不是對這個姑娘本身有什麼意見,隻是既然自家姐一開始,這人會帶來麻煩,不樂意搭理,她們自是向著主子,希望麻煩越遠越好。
不過幾日工夫,文杏兒的臉色更差了,膚色晦暗,露出來的手青慘慘的,青筋畢露,好像……一具失去了所有鮮血的屍體。
羅娘和嚴都忍不住皺眉。
紅塵還是平平常常,這回連茶也沒有讓羅娘奉上,直接開門見山地道:“你想要什麼?”
文姐怔了怔,張了張嘴,嗓子裏發出一絲沙啞的嘶鳴。
她身邊的俏麗丫頭看著到比往日更美麗幾分,連忙道:“我們家姐一定是讓,讓什麼東西給纏住了,還請郡主救救我家姐!”
紅塵卻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又盯著文姐道:“你仔細想清楚,你想要什麼?”
“我,我……”
文姐終於忍不住,捂住臉嚎啕大哭,“我想睡覺,我想睡覺,我想睡一覺……嗚嗚!”
聲音淒厲無比,把她的丫鬟嚇得打了個哆嗦。
紅塵歎了口氣,“好吧。”
著,站起身,慢吞吞走到文姐身邊,靠過去在她耳朵邊上輕聲道,“他已經不再需要你,你也不再需要他,他已經走了。”
聲音很輕,卻在文杏兒的耳朵裏炸開,她腦子蚊一聲,身體晃了晃,下一刻卻猛地回過神,呢喃道:“走了,走了,是走了。”臉上似哭似笑,慢慢恢複鎮定,居然恢複了幾分從容,站起身攏了攏衣衫,恭恭敬敬地朝紅塵行禮,轉身便要離開。